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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使勁地鼓掌。弗羅斯特對默多克說:“你的公關事務主管又發瘋了,觀眾裡只有他一個人在鼓掌,你真應該給他漲工資。”
獨狼(9)
訪談中,默多克眯著眼,似乎只關注自己的立場。他說,整個醜聞事件都被“所謂的上流社會成員”批評,他還認為“這些上流社會成員也不會願意別人看到他們同約翰·普羅富莫混在一起”。
弗羅斯特接著默多克的看法繼續說:“你這是典型的澳大利亞人對英國的看法,你知道的,真是這種看法。你知道現在很多地方都不像你想的那樣了。的確不是那樣了。我是說,可能這個國家有很多老掉牙的學校還是這種做派,但你講的那種情況已經不存在了,所謂的上流社會也不像你說的那般等級森嚴了。”
“你是這麼想的?”默多克酸溜溜地說。
這次訪談讓弗羅斯特取得了更大的成功(弗羅斯特和默多克兩人在媒體界的地位很相似,他在一家獨立的電視臺工作),也樹立了訪談各方在觀眾心目中的地位。在弗羅斯特的觀眾看來,默多克是一個聲名狼藉的外籍入侵者。在默多克看來,統治英國的是一些虛偽的、自成一個小圈子的上流社會;而且默多克心裡很清楚,這些上流社會根本不想讓他融入其中。(在訪談節目結束之後,弗羅斯特邀請默多克一行人去電視臺貴賓包間裡喝點東西,安娜對他說:“我們已經受夠了你的款待。”)雙方的敵對情緒變得更加強烈了。英國的上流社會對默多克的譴責之聲更加不絕於耳,默多克決心要報仇雪恨。
默多克並沒有想成為一個能博得別人同情的人,他認為沒必要感激英國給他提供的事業拓展機會,也沒必要規規矩矩地遵守英國的禮節、傳統,更沒有必要凡事都要聽從英國的民意。這些做法都是一個公共事務專家會建議他做的,而默多克則背道而馳。他摒棄了英國文化,這也體現了他涇渭分明的世界觀:要是成功,你就能成為一個人物;要是不成功,你就只能做一個無名小卒。正是在這一歷史階段,差不多所有現存的英國機構、商業戰略、解決經濟和社會問題主要策略的活力都開始慢慢衰退了。
默多克和很多人的心態截然不同。大多數被吸引來到英國的企業家都希望擁有更美好的前景,他們有著雄心壯志,而默多克想的則是在市場上賺到更多的錢。他比任何人都更早地洞察了接下來幾十年裡流行的生存法則,那就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默多克個性保守,但是他很清楚,在英國取得商業成功的第一法寶就是挑戰現狀。從滾石樂隊到《太陽報》的三版女郎,挑戰這個死氣沉沉的社會里的任何現狀都會抬高你的地位。
但默多克並不是一個社會叛逆者,他認為自己不是一個聲名狼藉、野蠻粗魯、口碑極差的人,也認為自己並沒有要像其他大亨一樣不可一世。他覺得這些貶義詞用在自己幽靈般的對手羅伯特·馬克斯韋爾身上最合適不過(默多克自己經常說羅伯特·馬克斯韋爾是個“瘋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默多克掀起了一股反對現有精英階層的完美風暴,因為他覺得自己才真正代表著所謂的精英階層。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形象出眾、家教良好、溫文爾雅、能力超群的商界高管,而且性格既不乖戾,也不傲慢,自己旗下的報紙在政治立場上比較保守。默多克並沒有想要去驚擾英國的精英階層,也沒有想過要從這些人手裡搶走些什麼。相反,默多克覺得自己就是他們的法定守護人(他是認可精英階層的)。默多克的祖先蘇格蘭自由教會牧師覺得自己才代表著正統,而其他主流教派只是權力的妄求者,默多克也是這樣看待周圍人的。
獨狼(10)
當天參加完訪談節目後,默多克就匆匆地離開了電視臺,路上對伯特·哈迪說:“我要買下倫敦週末電視臺。”後來,默多克果然買下了它。
時隔40年之後,默多克跟我說他之後再也沒有跟弗羅斯特說過一句話。
“我想說的是,我要好好修理一下這個雜種,”默多克咬牙切齒地對我說,但又忿忿然地補充道,“這個雜種還沒等到我修理他可能就已經入土了。”
《世界新聞報》把默多克塑造成了一個在英國不同尋常的成功人士。當年以諷刺焦點人物而著稱的《私家偵探》雜誌把默多克形象地稱為“骯髒的澳洲兵”,而且在接下來的40年裡人們一直這樣稱呼他。“澳洲兵”這個詞最早是英國人用來稱呼加里波利戰役中澳大利亞和紐西蘭士兵的,對澳大利亞人而言,得到這樣的綽號可以算是一種褒獎。《私家偵探》之所以用這個詞來形容默多克,也是參照《世界新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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