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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既是為了她好,容景玉也不是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自然不會拒絕。“瓔珞姐姐放心,父親已無大礙,景玉也跟著安心了,不會再傷神的。”末了,她加道:“勞瓔珞姐姐為景玉操心了。”
她與院子裡的侍者們一直相處得極好,除去性格討喜,年齡佔便宜,另一大原因便是這些細微末節的感謝、關心之語,這將她與對方的距離一下拉近了不少。
但凡在府邸主人處當差的人,就算只是一個端茶洗掃的普通侍者,也不能輕易小覷。禮多人不怪,有禮些,總歸是不會吃虧的。
瓔珞聽到最後一句,忍不住勾唇,“大小姐能不傷神,讓奴婢操再多心也是值得的。”說話間,她手指靈活地將容景玉的頭髮梳扎完畢,看了眼容景玉身上煙青色配粉紅色繡金齊胸襦裙,從鏡臺的小抽屜內的首飾盒中,挑挑揀揀了一對蝶翼環花青白玉鈿瓔給容景玉戴上,又掛了一個青玉如意掐絲瓔珞圈。
端詳了一會兒,瓔珞滿意地收了手,將東西收拾好,帶景玉下樓用膳去了。
景玉喝粥的時候,瓔珞去頤心園自己的小廚房煮了兩個雞蛋,剝了殼,待涼的差不多了,景玉也吃完了。
容景玉躺在偏屋內的金絲楠刻八仙過海羅漢床上,溫熱的雞蛋在眼部不輕不重地滾動著,神經放鬆下來的酸脹讓她舒服地放鬆了身體。
陽光從窗戶傾瀉下來,為那張蒼白的臉鍍上了一層暖色,本該鮮明的容貌卻再也看不清了,彷彿置身光芒中的佛。
瓔珞微微一愣,望著神態安詳的容景玉,忽然升起一種恍惚,恍惚大小姐並沒有躺在她面前,而是臥在雲端,那麼遙不可及。
容景玉察覺到瓔珞的動作停了,有些疑惑地撥開她的手,銜珠從正廳走了過來,對容景玉欠身一禮,“大小姐原來您在這兒,柳媽回來了,正在尋您呢,說是大人想要見您,來帶您去弘墨園。”
說話間,柳媽找了過來,進門後對瓔珞、銜珠頷首打了個招呼,然後走到此時已經坐起的容景玉身邊,將她衣服上的褶子撫平,高興地說:“大小姐,大人昨夜醒來聽說是您救了他,特地讓我們來帶您過去呢,快,莫耽擱了時間,讓大人等久了。”
無怪柳媽這麼興奮,大小姐一直以來深居淺出,被養在頤心園裡,因為身體之故,從不在外多走動,平日裡就與老夫人做做伴。有時候碰上前來請安的大人或者夫人,相處的時間也不久,多半大人與夫人叮囑了幾句,就或因為事忙,或別的原因告辭了。
父女、母女間的感情淡薄,大人從來沒有過主動要求見大小姐,夫人最開始還記著,可自從三小姐與大公子出生後,精力就全部傾注到了三小姐和大公子身上,大小姐直接被遺忘在了頤心園裡。
如果不是盯著嫡出大小姐的身份,又還有老夫人,只怕是要被冷落到牆角里了。
如今容翰墨要見容景玉,從小就被分派照顧容景玉的柳媽如何能不興奮?她欣喜大人終於想起大小姐了,有了這一次,想必以後大人都不會忘記大小姐。
她將衣服理平,才發現容景玉今日穿的顏色素淡平和,毫無鮮妍之色,趕緊轉頭對一旁的瓔珞、銜珠道:“快去帶大小姐換身鮮豔些的衣服,前陣子鴻福樓不是送了件銀紅妝花雲錦襖過來嗎?配上那條牙色綢緞馬面裙,首飾選那粉珠攢心水玉鈿瓔、金掐絲紅寶麒麟瓔珞圈與金鈴鐲子。”
容景玉見她這樣,出聲喚住了欲要去拿衣服的兩人,無奈道“柳媽如此興師動眾又是何必,景玉作為女兒,去見父親乃常事,尋常打扮即可,刻意反而不妥。”她嘆息,“何況父親受傷未愈,景玉此時打扮得光鮮亮麗去看望,只怕要落人口實。”
柳媽聽到這些話,也反應過來了,回想自己說了些什麼,一抹後怕浮到臉上,重重的抽了自己兩下,“大小姐說的對,怪柳媽得到訊息樂壞了,入了偏執,險些鑄成過錯。”柳寧自責了好一會兒,暗自下定決心決不再犯同樣的錯了,才結束了自責,詢問起容景玉的意見來:“那小姐我們就這樣過去嗎?”
“不然呢?”容景玉反問,不等柳媽回答,她道:“柳媽,我們走吧。”
容景玉半隻腳剛進弘墨園,就被裡面眼尖的提畫發現了,提畫走上前來,一臉笑容道:“大小姐福安。”行完禮,提畫迫不及待地說,“大小姐,快進屋吧,大人正在屋內等您過去。”
容景玉頷首,“觀弘墨園氣氛喜樂熱鬧,這是還有什麼人嗎?”弘墨園比起昨日,到處洋溢著一種活躍的喜氣,這喜氣單單是幾個院子裡的那些人的話,是弄不出的,定是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