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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要怎樣,不料華胥卻不再搭理他。
“媽的!害俺把眼珠瞪得差點凸出來,他倒好,連瞧一眼都不曾就顧著吃沙,真是的,晚膳俺就替你省下來喂咱家的看門狗,餓死你這熊養的……”
抱著一肚子氣,石虎踱進暫時充當飯廳的大廳。黑鴉鴉的人群安靜無聲地進食,就像訓練有素的軍隊一般。
大廳的正中央坐著認真用膳的袁克也:“怎麼?誰得罪你了,剛剛我還以為地牛翻身了呢!”
石虎驚人的腳勁在心情欠佳時更是駭人。
“哼!甭提了,那個兔崽子。”石虎捉起碗就一陣亂扒,以吃飯洩憤。
袁克也也不多問。石虎的脾氣來得急去得快,耿直的個性絕少記恨任何人,他並不擔心。
一口菜夾到唇邊,一個不起眼的影子緩緩出現在門口。因為太過寂靜,守衛斥喝她的聲音便刺耳得令人無法忽視。
“走開走開,這裡不是女人可以來的地方,要是肚子餓到廚房去,要不然等著剩菜剩飯,總之,滾一邊去就是!”
“讓她進來。”袁克也單純直接地命令,毫不攙雜任何情緒。
侍衛雖然吃驚,還是依令放行。原來埋首用膳的男人全部揚起充滿新奇的眼眸。
“就坐這裡,以後吃飯也如此。”她旁若無人地穿過面目不善的眾人,一臉突兀的笑靨,就像在一鍋索然無味的湯水裡滴人甜滋滋的糖。
袁克也敏銳地發現,原來面無表情吃飯的部屬們,唇角似乎多了一抹輕鬆的笑容。
和她坐在一塊兒用膳,袁克也很難不注意煥然一新的她有頭健康烏亮的黑髮,雖然還是插滿亂七八糟的野花雜草,卻不再那麼礙眼了。
他很自然地出手收拾那堆雜草,只留下一朵小雛菊插在她的耳際:“這樣比較適合你。”
“咯!”一團米飯噎住石虎的氣管,害他差點岔氣,粗脖子漲得通紅。
所有的人竊竊私笑,到後來終於化為鬨堂大笑。
袁克也並不欣賞他們的笑聲,在誇張的笑聲響起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麼逾越的事。他冷下臉自顧地進食。
他的冷凝像瘟疫,馬上傳染給大家。笑聲嘎然而止,周遭又恢復寂靜。
裘胭脂晶瑩剔透的黑眸迅速地晃過一絲慧黠,然後舉筷夾向一盤蒸魚。
可想而知,高大的圓桌、粗獷的椅子,所有一切全是為勇猛粗糙的男人所設計,嬌小的她人矮手短,要想將著筷伸展到離她最遠的一盤菜,怎能不鬧笑話?
因為夠不著,她乾脆站到椅子上,這樣無法無天的動作簡直是驚人之舉。
袁克也受夠萬劍般穿射過來的眼光,他輕喝:“坐下!”
她的膽大妄為絕無僅見。
胭脂不過遲疑了下,袁克也已然將整尾魚最好吃的魚腹送到她碗中。
她斗大的笑容燦爛得像小太陽,不只袁克也看見,一屋子的人也全部分享到了她的愉悅。
就只一片魚肉真的那麼美味到能令人綻放出戰慄心扉的絕豔笑容嗎?不約而同,幾十雙著子通通瞄準自己桌上那條可憐的魚。
“克也,俺認識你大半輩子可沒見你給誰夾過菜,幹嗎對這丫頭特別?”石虎很難不懷疑。據他所知,就算美如大仙下凡的水佩小姐,也沒享受過這樣出自袁克也的細心對待。
“或者,你是在抗議我沒有替你布萊?”他四兩撥千斤地輕語。
石虎驚出一頭大汗,方才的輕鬆自若全被汗水蒸發了:“讓你幫我佈菜?我寧可把腦袋剁下來算了。”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要他們的一家之主動手?不要什麼好處還沒沾著,就先叫人亂棍打死。在他們這群人的心目中,帶領上下五百活口逃出生天的袁克也是天祗,絕不可侵犯。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一筷子的臘肉白菜被放進石虎半空的碗。是胭脂。
他眨眼,眨了又眨,突然抱住碗衝了出去,像火燒屁股似的。
咦?胭脂抬眼,不解地望向袁克也尋求答案。
即使她說不出隻字片語,奇異的,袁克也由她清純旺熾的眸子能瞭解一切:“石虎從小來我家,你是除了我娘會夾菜給他之外的頭一個人。”
那個大老粗這時不知道跑到哪兒哭去了。
她沾了手邊的清水,在桌面寫道:胭脂沒有看見克也哥哥的娘。
袁克也緊盯桌上清俊的字型,喉結滾動著:“誰教你識字的?”
她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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