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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一個順民,但做順民的好處通常是跟做刁民比較之後才會更明確的,所以我有時也要做一做刁民,然後我才會更加安心做一個順民。
他笑,贊成我的觀點。我們結婚十年了,迄今為止,我們是一對不錯的順民加戰友。
2005…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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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自在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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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這一天,從上午開始收簡訊。手機一會兒叫一聲,一會兒叫一聲。有一些簡訊我不知道是誰發來的,因為號碼沒有儲存過,也就沒有名字顯示。我的手機機型很老,儲存量很小。不知道是誰也就不知道吧,我總不至於翻著通訊錄去搜尋查詢啊。回覆說謝謝。人家想得起我,問候我,當然感謝。只是,對此我有點納悶:怎麼這些人就斷定自己肯定是在別人的儲存裡呢?這麼自信啊?
我沒有這麼自信。這一天,我也發出了一些簡訊,給朋友、過去的同事、尊敬的師長和一些長久以來合作愉快的編輯或作者。問候語的後面我都加上自己的本名或筆名。除了少數的一些人,我不敢肯定我在別人心目中是個什麼位置。
這次平安夜,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去酒吧湊熱鬧。
我知道那個陣仗的,在這個晚上去酒吧,回家時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快樂嗎?不知道。無聊嗎?也不知道。傷心嗎?咦,心在哪兒啊?上下一陣亂摸,沒了,被酒給泡沒了。去年平安夜從酒吧出來,外地來的女友抱怨,成都什麼毛病?亂抱一氣,都快被抱殘廢了,身上全是別人的體味。我說,不要用體味這個詞,這個詞應該用在愛人身上。這隻能叫肉味。你不要抱怨,別人身上也沾著你的肉味。
平安夜的概念,一般來說就是圈子裡的人在酒吧裡湊齊了一塊兒胡說八道。去年很莫名其妙,大家討論了好久女用避孕套。說來奇怪,一群人中間,用過這玩意的是一個男詩人,其他人見都沒見過。於是,全體審問那個詩人。男詩人說,有點像,有點像撈沙蟲的網子,只是沒有把手,沒有網眼。眾皆瞠目,啊,這模樣?好恐怖啊。這怎麼用啊?一個好學精神很濃厚的女導演追根問底。男詩人儘量形象化,說,你們去過洗腳房沒有?洗腳房裡的盆子不是都要罩著一層塑膠薄膜嗎?就是那個意思。眾人皆說想不清楚。女導演繼續探究,怎麼才能被固定呢?怎麼才能不滑開呢?男詩人急了,笨蛋,你想想洗腳房盆子上的塑膠薄膜是怎麼固定的嘛。女導演大怒,你又不會去沛整(成都話:折騰的意思)那個盆子……全體笑得噴酒的噴酒,嗆煙的嗆煙。
這個平安夜的下午,有女友來電話,說,不去酒吧了嗎?那我們來個家庭晚餐。這主意真不錯。於是,聯絡幾家有孩子的朋友,在餐館訂桌,各自又分頭去把孩子接出來。
小孩們拿著充氣棒子打來打去,臉蛋個個跟蘋果一樣紅。大人們安靜地聊著房子、車子、按揭、教育之類的話題。生活本身落到最現實的那個層面上,跟臆想無關,跟情感無關,跟所有飄起來的東西無關。
回家路上,同車的女友跟我兒子說話。她說,叫我阿姨,今天你一晚上都沒怎麼說話,也一直沒叫我。兒子嘴動了一下,沒發出聲來。她說,親我一下。兒子愣了愣,搖頭。她又說,你答應我,以後把你的戀愛故事,包括初戀什麼的告訴我。兒子堅決地搖頭。女友叫起來,你兒子怎麼這樣啊,對女人這麼冷淡啊!我笑。他是個性格淡定沉默的孩子,我欣賞。女友還是不死心,又問,你知道什麼是聖誕老人嗎?兒子終於說話了,知道,是天上的神。
車外一撥一撥走著QQ打扮的少男少女,個個手裡拎著個充氣大棒子,一路敲著行人、汽車走。塞車塞得幾乎無法動彈,完全是在爬。這一晚上已經看到好幾起擦刮車禍了,估計是趕場亂竄造成的,車主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伴站在車邊等候處理,又冷又急,不停地哈手跺腳。我們的車窗搖下了一半,冷不丁地,街邊竄過來一個女孩,衝著開車的先生大叫:哥哥,聖誕快樂!與此同時,一大股黃色的泡沫噴了先生一臉一身。先生狼狽不堪,苦笑著說:真是開心啊!要是我能像他們那麼開心,什麼都沒有都可以啊。
這個晚上,0:15分,我關機,收到的最後一個簡訊息是:“身心自在是平安。”
2003…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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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和別人的戲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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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天的,被一個女友捉弄得鬼叫起來。
她這段時間,輾轉了五六個城市,玩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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