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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請你不要再以死人的口氣向我提起他們。”

“你個崽子敢這樣跟你舅舅說話？你忘記當年誰讓你進這個家門了嗎？你忘記當年誰在我門前哭著喊著收留你嗎？你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好啊，我就罰你三天不許吃飯，今天執行！”

舅舅又瞥見穆康碗裡那塊香嫩的魚肉，手不自覺的竄向他的碗，一個眨眼的時間就把魚肉夾到自己碗裡，故作鎮靜，彷彿理所應當。

穆康也見怪不怪，十八年來也習慣了。

舅媽不一會兒就回來了，看到穆康碗裡乾乾淨淨的，還以為他將飯菜全部吃了，便寵溺地摸了摸穆康的後腦勺，眼裡滿是母愛柔情的目光。

“我吃飽了，我先去睡覺了。”

“怎麼了穆康？才吃這麼點，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我馬上去換！”

“沒事的舅媽，我今天已經吃得很飽了，而且未來三天估計也不用吃飯了，還有，多謝你們的收養之恩，我今生無以回報，願來世為您鞍前馬後，以報您的恩情。”穆康說著，目光卻注視著舅舅。

舅舅仍然恬不知恥，努力瞪著小眼睛回覆穆康。

“那我走了，晚安，舅媽！舅舅。”說著便走向客臥。

飯後，舅媽問舅舅：

“你是不是對他做了什麼，要不然他今天怎麼會這樣？他以前可從不談死活，說實話，不然我就親自去問他！”

“沒什麼，那傢伙沒什麼值得同情的，你看著村裡的孩子都對他唾棄厭惡，沒人找他玩，我不計較他壞了我們家的名聲已經算給他面子了。你知道嗎，他天生命賤，屬畜生一類，我們最好也趁他不知道把他給除掉，這樣才能徹底根除我們在其他鄉民腦中不好的印象。”說著便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你這個瘋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可是你的親生侄子啊，你真忍心下得了手？”

“那要不然怎樣，總不能任他發展下去吧。”

“反正我是不允許他去死，要是他死了，我也跟著死！”

“你。。。。。。。哎，罷了，你都護著那個畜生，我也不好說什麼。只是，他三天不吃飯的條約是我說的，為的就是讓他知錯！”

“你真是喪心病狂！他到底犯了什麼錯你要如此對待他？！”

“他不相信他兩個便宜父母都死了，我就說說而已又能怎樣？”

“你。。。。。。”舅媽氣結，閉口不再說話，直直地走向內室。

切。

穆康斜躺在木床上，望著滿天月色，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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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可言說的命運

第二天一早，穆康就被舅舅叫去田裡耕種。

這一個夏季本來收成就不好，還遇到百年難見的天災乾旱，滴水不沾，土壤龜裂塌陷，人民苦不堪言。

穆康拿著一把生鏽的鐵鋤，隨舅舅下田去。

“穆康崽子，過來把這些雜草砍了，提上那個水桶去廣明那邊打點水，整桶裝滿，要是回來我看到有半滴漏了，你往後半個月都不用吃飯了！直接去田裡啃泥！懂了嗎？還不快做！我可是熱死了！”

穆康極不情願地操起鐵鋤光腳踩上滾燙的地面，一接觸上就感覺有千萬只螞蟻自下攀上，那感覺就像是喝了幾百瓶爽歪歪一樣。如果他有錢買的話。

不管穆康的情緒如何，舅舅仍是不願就此放過他，歇在涼亭旁還瞪眼監視著穆康。還是那把破扇子，因為今天沒有酒，所以就自顧自地扇著風，倚在破木桌旁昏昏欲睡。

“就算是舅舅再怎麼無理，我也不能頂撞他，他們是我找到父母之前的唯二親人，我不能只顧自己的感受，畢竟我。。。。。。或許就是別人說的命賤吧，這又有什麼辦法呢，我總不能怨天尤人說老天不公吧。我還是相信只要我肯努力就一定能讓舅舅舅媽過上好日子的。”

說罷便舉起鐵鋤，向雜草狠狠砍去。

穆康生來苦命，沒正式上過學，就算是旁聽也不曾得到機會。

有一次他偷偷揣著一根樹枝揹著家人到離村幾百裡的鎮上找學校，偶爾運氣好碰到一兩個，不過大多數都是小學，遇到符合穆康這個年齡的學校在主城區幾近銷匿，畢竟他們這個城市的幅員面積還不如其他城市的十分之一，能建幾個普通點的學校已經是政委出資解決的了。這次穆康運氣不佳，只尋到一座臨村最近的偏僻的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