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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劉汝愚解釋,原來瓊芳樓這樣的高檔風月地方就只住著一位清倌人,同時這清倌人就是這裡的主人,且只有以聲樂娛人,當然有時候以身體娛人也是有的,不過得是你情我願之時才可。
這樣的地方有時候更像是高檔會所,並提供一些聊天和敘舊之類的服務,因而這侍女也才問朱由校是等友還是尋她家小姐。
等友也許是隻需花些茶水錢,或者找幾個歌姬配些宴樂。
而尋她家小姐或許得要更高的價錢,甚至還會有其他的考核。
不過,朱由校來這裡既不是會友也不是找什麼能看不能摸的小姐談詩詞歌賦,說白了,他其實是個俗人。
這時候,朱由校也看見剛才遇見的那兩士子也正坐在二樓的軒窗前面說笑,並時而往對面一房間看了一下。
朱由校估摸著那間屋裡估計就是傅冠和李明睿所在的地方。
而這時,陸陸續續也有無數士子坐了下來。
一身著布衣,有些寒酸的年輕士子抱著幾本書籍走到朱由校面前來,指著一處空位:”這位仁兄請了,不知這裡可有人坐?“
“沒有”,朱由校含笑說了幾句,那舉子朝朱由校拱了拱手就坐定在朱由校一旁,也並沒與朱由校說話就認真的看起書來。
看見朱由校的桌上擺著綠豆糕,順手就取了兩塊,笑道:“腹中飢餓,且讓管某果腹一次,大恩不言謝。”
劉汝愚見這傢伙如此隨便,將自己給陛下點的糕點直接吃掉了,想說幾句,但被朱由校瞪了回去:“無妨!你請慢用。”
這人也沒說什麼,繼續看著他手裡的書,朱由校留神一看卻不是科考類書籍卻是自己刻意命魏忠賢刊印的雜學書籍,心中有些驚訝,便問道:
“臨考在即,這位仁兄為何卻還讀這些書?”
“四書五經,朱子文章,讀了十多年,早已爛在肚子裡,何必在臨陣磨槍,既是大比臨近,就越應使身心自如,讀些閒書反而能懂些別人不知道的道理。”
這人說著就繼續細緻入神的看了起來。
朱由校見此便主動問他名字。
“管紹寧”。
朱由校點了點頭,沒再說話,而這時候,二樓的兩士子則走了下來,其中一人直接喝問著管紹寧:“姓管的,沒想到你也想著來拜會李中允,不愧是魏閹門下走狗,倒是真會聞味啊。”
“我倒是不會聞,我只是看見兩隻哈巴狗兒進來了,就好奇跟了進來而已“,叫管紹寧的冷冷回了一句,就繼續看書。
朱由校見此也有了些興趣,他看得出來這叫管紹寧也是一語言犀利之人,而且被上面的兩人罵成是魏閹走狗,想必八成這管紹寧就是保皇黨的了。
“你!”
那兩士子,其中一人一時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另一位叫呂儼若的則冷聲笑道:“冒兄,何必跟這種投靠閹黨的卑鄙小人置氣,沒得讓玉芬姑娘看見了不雅。”
“冒起宗,呂大器!”
這時候,管紹寧突然就站起來,指著二人,怒吼道:“再告訴你們一次,管某人要做走狗也是陛下之走狗,不像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無恥小人,背地裡罵君無德,卻又一個個巴結天子近臣,真正是虛偽至極,我呸!”
朱由校這時候才算知道這兩士子居然就是冒起宗和呂大器,對於這二人他倒也聽說過,一時對這三人的爭執不由得就更為感興趣起來。
這時候,那叫冒起宗也開始反駁起管紹寧的話來:“天子失德,慣會奇技淫巧,誅殺朝中忠良之士,任用宦官,四處奪民之利!作為孔孟子弟,諫帝之失,有何罪過!“
”好一個朝中忠良之士,敢問冬至日陛下遇害一事是誰主謀!敢問收刮民脂民膏的是陛下還是你們這些飽讀詩書之徒!“
管紹寧倒也有些憤青本色,沒說兩句也急眼了,而那冒起宗和呂大器也沒辦法否認復社前身的東林黨人曾做了幾件大逆不道的事。
“無論你怎麼說,陛下不學無術卻是真的,聽說如今更是連一個字都不認識!被宦官玩弄於鼓掌之間!“
呂大器這時候補了一句。
朱由校聽後卻是苦笑不得,他不知道以前的朱由校認不認得字,但自己雖然算不上多麼博古通今,可基於愛好,基本的繁體字還認得全的。
“兩位仁兄既然說陛下乃不學無術之徒,可有實證?”朱由校這時候站起來問了一句。
冒起宗很是得意地揮開摺扇道:“先不說文章八股,陛下可會寫一詩一詞?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