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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健旺,飯量反較平時為多,料想無礙。胡
青牛每日報出藥名分量,那童兒便煮了藥給他遞進去。
到第四日下午,張無忌坐在草堂之中,誦讀《黃帝內
經》中那一篇,《四氣調神大論》,讀到“是故聖人不治已病
治未病,不治已亂治未亂,此之謂也。大病已成而後藥之,亂
已成而後治之,譬猶渴而穿井,鬥而鑄錐,不亦晚乎?”不禁
暗暗點頭,心道:“這幾句話說得真是不錯,口渴時再去掘井,
要跟人動手時再去打造兵刃,那確是來不及了。國家擾亂後
去平變,雖然復歸安定,也已元氣大傷。治病也當在疾病尚
未發作之時著手。但胡先生的天花是外感,卻不能未病先治。”
又想到內經《陰陽應象大論》中那幾句話:“善治者治皮毛,
其次治肌膚,其次治筋脈,其次治六腑,其次治五臟。治五
髒者,半死半生也。”心道:“良醫見人疾病初萌,即當治理。
病入五臟後再加醫治,已只一半把握了。似我這般陰毒散入
五臟六腑,何止半生半死,簡直便是九死一生。”
正讚歎前賢卓識、行復自傷之際,忽聽得隱隱蹄聲,自
谷外直響進來,不多時已到了茅舍之外,只聽一人朗聲說道:
“武林同道,求見醫仙胡先生,求他老人家治病。”
張無忌走到門口,只見門外站著一名面目黝黑的漢子,手
中牽著三匹馬,兩匹馬上各伏著一人,衣上血跡模糊,顯見
身受重傷。那漢子頭上綁著一塊白布,布上也是染滿鮮血,一
只右手用繃帶吊在脖子中,看來受傷也是不輕。
張無忌道:“各位來得真是不巧,胡先生自己身上有病,
臥床不起,無法為各位效勞,還是另請高明罷!”那漢子道:
“我們賓士數百里,命在旦夕,全仗醫仙救命。”
張無忌道:“胡先生身染天花,病勢甚惡,此是實情,決
不敢相欺。”那漢子道:“我三人此番身受重傷,若不得蝶谷
醫仙施救,那是必死無疑的了。相煩小兄弟稟報一聲,且聽
胡先生如何吩咐。”張無忌道:“既是如此,請問尊姓大名。”
那漢子道:“我三人賤名不足道,便請說是華山派鮮于掌門的
弟子。”
說到這裡,身子搖搖欲墜,已是支援不住,猛地裡嘴一
張,噴出一大口鮮血。
張無忌一凜,心想華山劍派鮮于通是胡先生的大仇人,不
知他對此如何處置,走到胡青牛房外,說道:“先生,門外有
三人身受重傷,前來求醫,說是華山派鮮于掌門的弟子。”胡
青牛輕輕“咦”的一聲,怒道:“不治不治,快趕出門去!”
張無忌道:“是。”回到草堂,向那漢子說道:“胡先生病
體沉重,難以見客,還請原諒。”那漢子皺起眉頭,正待繼續
求懇,伏在馬背上的一個瘦小漢子忽地抬起頭來,伸手彈出,
只見金光閃動,拍的一響,一件小小暗器擊在草堂正中桌上。
那瘦漢子說道:“你拿這朵金花去給‘見死不救’看,說我三
人都是給金花的主兒打傷的。那人眼下便來尋他的晦氣,‘見
死不救’若是治好了我們的傷,我們三人便留在這裡,助他
禦敵。我三人武功便算不濟,也總是多三個幫手。”
張無忌聽他說話大剌剌的,遠不及第一個漢子有禮,走
近桌邊,只見那暗器是一朵黃金鑄成的梅花,和真梅花一般
大小,白金絲作的花蕊,打造得十分精巧。他伸手去拿,不
料那瘦子這一彈手勁甚強,金花嵌入桌面,竟然取不出來,只
得拿過一把藥鑷,挑了幾下,方才取出,心想:“這瘦子的武
功不弱,但在這金花的主兒手下卻傷得這般厲害,他說那人
要來尋仇,倒須跟先生說知。”於是手託金花,走到胡青牛房
外,轉述了那瘦小漢子的話。
胡青牛道:“拿進來我瞧。”張無忌輕輕推開房門,揭開
門簾,但見房內黑沉沉的宛似夜晚,他知天花病人怕風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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