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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都用氈子遮住。胡青牛臉上蒙著一塊青布,只露出一對
眼睛。張無忌暗自心驚:“不知青布之下,他臉上的痘瘡生得
如何?病好之後,會不會成為麻皮?”胡青牛道:“將金花放
在桌上,快退出房去。”
張無忌依言放下金花,揭開門簾出房,還沒掩上房門,聽
胡青牛道:“他們三人的死活,跟我姓胡的絕不相干。胡青牛
是死是活,也不勞他三個操心。”波的一聲,那朵金花穿破門
簾,飛擲出來,噹的一響,掉在地下,張無忌和他相處兩年
有餘,從未見他練過武功,原來這位文質彬彬的神醫卻也是
武學高手,雖在病中,武功未失。
張無忌拾起金花,走出去還給了那瘦漢,搖了搖頭,道:
“胡先生實是病重……”猛聽得蹄聲答答,車聲轔轔,有一輛
馬車向山谷馳來。
張無忌走到門外,只見馬車馳得甚快,轉眼間來到門外,
頓然而止。車座上走下一個淡黃麵皮的青年漢子,從車中抱
出一個禿頭老者,問道:“蝶谷醫仙胡先生在家麼?崆峒門下
聖手伽藍簡捷遠道求醫……”第三句話沒說出口,身子晃了
幾下,連著手中的禿頭老者,一齊摔倒在地。說也湊巧,拉
車的兩匹健馬也乏得脫了力,口吐白沫,同時跪倒。
瞧了二人這般神情,不問可知是遠道急馳而來,途中毫
沒休息,以致累得如此狼狽。張無忌聽到“崆峒門下”四字,
心想在武當山上逼死父母的諸人之中,有崆峒派的長老在內,
這禿頭老者當日雖然沒曾來到武當,但料想也非好人,正想
回絕,忽見山道上影影綽綽,又有四五人走來,有的一跛一
拐,有的互相攜扶,都是身上有傷。
張無忌皺起眉頭,不等這幹人走近,朗聲說道:“胡先生
染上天花,自身難保,不能為各位治傷。請大家及早另尋名
醫,以免耽誤了傷勢。”
待得那幹人等走近,看清楚共有五人,個個臉如白紙,竟
無半點血色,身上卻沒有傷痕血跡,看來都是受了內傷。為
首一人又高又胖,向禿頭老者簡捷和投擲金花的瘦小漢子點
了點頭,三人相對苦笑,原來三批人都是相識的。張無忌好
奇心起,問道:“你們都是被那金花的主人所傷麼?”那胖子
道:“不錯。”那最先到達、口噴鮮血的漢子問道:“小兄弟貴
姓?跟胡先生怎生稱呼?”張無忌道:“我是胡先生的病人,知
道胡先生說過不治,那是決計不治的,你們便賴在這裡也沒
用。”
說話間,先後又有四個人到來,有的乘車,有的騎馬,一
齊求懇要見胡青牛。
張無忌大感奇怪:“蝴蝶谷地處偏僻,除了魔教中人,江
湖上知者甚少,這些人或屬崆峒,或隸華山,均非魔教,怎
地不約而同的受傷,又不約而同的趕來求醫?”又想:“那金
花的主人既如此了得,要取這些人的性命看來也非難事,卻
何以只將各人打得重傷?”
那十四人有的善言求懇,有的一聲不響,但都是磨著不
走,眼見天色將晚,十四個人擠滿了一間草堂。煮飯的僮兒
將張無忌所吃的飯菜端了出來。張無忌也不跟他們客氣,自
顧自的吃了,翻開醫書,點了油燈閱讀,對這十四人竟是視
而不見,心想:“我既學了胡先生的醫術,也得學一學他‘見
死不救’的功夫。”
夜闌人靜,茅舍中除了張無忌翻讀書頁、傷者粗重的喘
氣之外,再無別的聲息。突然之間,屋外山路上傳來了兩個
人輕輕的腳步聲音,足步緩慢,走向茅舍而來。
過了片刻,一個清脆的女孩聲音說道:“媽,屋裡有燈火,
這就到了。”從聲音聽來,女孩年紀甚幼。一個女子聲音道:
“孩子,你累不累?”那女孩道:“我不累,媽,醫生給你治病,
你就不痛了。”那女子道:“嗯,就不知醫生肯不肯給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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