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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隨身攜帶的禍患。”
子昊道:“所以你才會毫無戒心地接受含夕的湘妃石,九轉靈石的秘密本就不為世人所知。”
皇非轉過身來,目視於他,“你方才那樣說,乃是故意激我出手,並非不屑一戰?”
子昊面上露出笑容,“能與少原君一較高低,實乃畢生所願,我從一開始便已全力出手,豈敢狂妄大意?”
皇非赤色的戰袍被天際洶湧的風雲拂得獵獵作響,忽然仰天長笑道:“好!很好!東帝不愧是東帝,今日我雖能以劍法勝你,但你卻早已謀算全域性,立於不敢之地。琴棋劍兵,這最後一字,我輸了!”
子昊亦長嘆道:“如此胸懷氣度,少原君也不愧是少原君,可惜這一戰我未能奉陪到底。”
皇非道:“說實話,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輸,更沒想過竟會輸得這麼痛快。”
子昊輕輕揚唇道:“人生難得痛快一場,輸又何妨,贏又何妨?”
皇非哈哈大笑,“不錯!我皇非一生戎馬,快意恩仇,時至今日又有何憾?能與東帝同歸於盡,倒也不負此生!”
這時候電光環繞中的白玉神臺似乎已經被子昊的鮮血染作一片赤紅,九天蒼穹亦遍佈赤雲,向著大地徐徐壓下。整個帝都,甚至整個九域都能感覺到風雷滾滾的震動,無數山陵崩裂,無數江河狂嘯,滄海日月湧向深淵,彷彿人間末日即將到來。
忽然間,策天殿四周九道刺目的異芒沖天而起,照亮了神臺盡頭飛揚的紅衣,亦照亮了鮮血深處清淡的微笑。那紅衣似火,微笑如水,水與火本是世上絕難相容的兩種極端,卻又偏偏如此相似,同樣能夠帶給人絕對的震撼,畏懼與嚮往。
或許他們本就相同,所以才能成為同樣的王者。此時江山之盡,九域之巔,他們心中是否想起了那些此生難以忘懷的人?是否想起那些波瀾壯闊的風雲,一世無悔無憾?
重雲深處隱約有兩道流星劃破天際,落向岐山盡頭。星隕山崩,九道靈石似乎喚醒了亙古以來天地之力,那樣燦爛無盡的光華,重重籠罩天宇,在這極致的黑暗與極致的光亮中心,巍巍帝都萬千宮闕仿若流沙飛塵,漸漸幻滅消失。八百年歲月輝煌的王朝,一代英雄帝王的傳奇,亦如這光影塵埃,化作片片浮雲飛煙。
帝都異芒沖天之際,九域四海也似天翻地覆。
洗馬谷中千湖湧現,暴雨傾天,北域大軍慘遭滅頂。避難遷徙的百姓之前,白衣女子握劍抬頭,望著那照亮八荒的雲霄天光,眼中淚水隨著冷雨奪眶出。
曼殊山巔,花海翻湧,雄偉的機關奇城至高處一片濃重的黑暗。紅衣少女遙望天際盡頭隱隱的血光,冰冷空洞的面容上,似有點點淚痕隨風而逝。
驚雲山古道前,兩匹疾馳的飛馬同時停步,馬上玄衣女子驀然回頭,看著虛空中燦爛無垠的光華,那片絕美的奇景,不知為何,一股濃重的悲傷直衝心頭。數片桃花,隨風飄落,春色已至,花開滿襟。一陣微風吹拂衣發,玄衣女子勒馬回望天涯,許久之後,清魅迷濛的面容之上,竟有一滴清淚徐徐滑落,淚染塵埃,此生如夢。
第七十章 血染邊城
穆國,邊城古鎮。
黃沙,荒原,一陣寒風掃過長街,捲起片片枯葉殘雪,仍舊帶著蕭索的冬意。
一入穆國境地,天地彷彿變得格外高遠肅殺,就連風中也全無應有的旖旎與溫柔,在這邊城之地,更是唯見飛沙枯草,顯得整座城鎮頗有些荒涼的意味。
清晨鎮上行人不多,直到快晌午時才有店鋪陸續開門,長街上勉強有了幾分生氣。商客進城,潦倒不堪的流民倒是佔了多數,再加上瑟縮在風沙中衣不遮體的乞丐,凍倒路邊的餓殍,這番情形,任誰也不會想到這裡原是楚穆邊境最熱鬧的城鎮之一。
自從楚國滅亡,穆國內亂,兩國邊境本就不甚安寧,尤其楚國戰敗之後,不少流亡殘兵無處可去,逃亡至邊境結幫佔地,便似強盜土匪一般。這小鎮歷經戰火洗劫,盜匪騷擾,早已不復曾經的安定繁華,唯有遼闊的荒原不曾改變,默默承受著亂世變遷,歲月動盪。
快到黃昏的時候,長街上馳來兩匹駿馬。馬色純黑,其中一匹額上一點胭脂血紅,一看便是難得一見的千里名駒。馬上一男一女亦皆是身著玄衣,男子身披一件黑色斗篷,雖然已經沾染了不少黃沙,看去有些風塵僕僕,但穿在他身上卻別有一種桀驁不羈的瀟灑,而他的人也已不是那種初出茅廬的莽撞少年,在這荒原風沙之間,他身上似乎有種深沉乾淨的氣質,那雙眼睛尤其引人注目,彷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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