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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戰便算我輸。”
他清冷的語氣傲意從容,甚至帶著淡淡的不屑,這種態度對於任何對手來說已經不是輕蔑而是侮辱。皇非霍然回身,“我敬你是值得我拔劍的對手,你卻一定要如此狂妄?”
子昊竟然合上眼睛,彷彿已不願多說什麼,“你若當真不敢在我面前拔劍,就此認輸倒也無妨。”
皇非不由怒極而笑,“三招之內不取汝命,我皇非從此再不用劍!”
子晃輕輕揚手,數枚棋子落入掌心,“請。”
雲霧深處,紅塵遙遙,隱約有桃色輕紅點綴在萬里江山之間,那一片浮雲飛雪下,好似流淌著淡淡的赤色,淡淡的柔光。逐日劍出鞘,彷彿驚動了那紅塵桃花驟然盛放,霞光沖霄,就連天際的微風也在剎那變了顏色。
劍氣,風聲。
劍氣來至,已是激得寒意入體;風聲過耳,彷彿身處萬丈地獄。
沒有人能端坐不動接下逐日劍三招,這並非虛言,亦非恐嚇,劍出,已足以說明一切。
面對如此可怕的敵人,子昊卻一直合目靜坐,直到那鋒利的劍氣已至身前半寸,他才倏地向後仰身,手中扣著的三枚棋子破空擊出。
三枚棋子,三處要穴,比劍鋒還要快的速度,比劍氣還要銳的真勁。
劍鋒貼著他鼻尖擦過,在全無借力的情況下,皇非身形忽然向上拔起,三枚棋子自他腳下飛過,人如飛鳳沖天,他手中的劍也憑空倒轉,自上面下直刺對手。
這一式應變行雲流水,幾乎與前招渾然一體,在極短的時間內,他的精神體力竟已提到極致極限。一人一劍,似挾風雷之威、九天之怒,當空下擊。
絕無花俏的劍法,甚至連劍身都不見一點鋒芒,彷彿所有榮光都在那急速的劍鋒之下被吸收得無影無蹤。比起那一招曾令天地失色無數英雄魂喪的“日落千山”,這一劍看起來並不出色,甚至可謂平淡無奇,卻是歷經生死淬鍊,世上最為恐怖的劍招。
逐日之劍,本已不再是昔日耀目的利器;皇非的人,也早已不是曾經的少原君。
劍鋒斂盡光華,子昊面上冷淡的笑容也已全然消失,逐日劍擊下的一刻,他雙手閃電般前伸,竟用一雙手掌將逐日劍鋒生生阻住。
劍鋒入手,血色乍現,子昊袖底靈石幽光大作,透出懾人心魂的異芒。光芒破空呈現,皇非忽然看清子昊的眼睛,同時亦感覺到九幽玄通的真氣竟然已是強弩之末,根本無法抵擋自己全力出手的一招。
但此時一切都已無法改變,逐日劍透過子昊的手掌刺下,他雖側身閃開數寸,劍鋒依舊自他右胸洞穿而過。
鮮血,飛濺長空,仿若風揚桃花,落滿紅塵。
皇非長嘯一聲,拔劍後退,猛地轉身。血,自子昊掌間胸前徐徐流下,染透了青衣素袍,染透了白玉神臺上古老的紋路。血色過處,一縷縷異芒彷彿自雲靄深處透出,幾乎將整座神臺映得通明奪目。風雷之聲,自九霄響起,皇非卻無視眼前詭譎的景象,一瞬不瞬地盯著子昊,“你的眼睛!”
子昊面上露出笑意,但雖然在笑,卻無法壓抑劇烈的咳嗽,每咳一聲,胸前傷口便有鮮血湧出,每說一句話,唇畔也有鮮血不斷滴落,“如此一戰,卻不能親眼目睹少原君風神,當真遺憾。”他徐徐抬起頭來,臉色雖已蒼白如死,雙眸雖然空茫清冷,卻仍然那樣從容不迫,九域天地之威,彷彿也不能改變他平靜的面容。
“你應該已經感覺到了,溫泉海上的幻境並非真正的九轉玲瓏陣,此時你我所在之處才是真正的陣心。你身上若是沒有那串湘妃石,或許今日我並無必勝的把握,但是現在,你我二人無論勝負,都將與這片王域一同毀滅。”
九石出,天下一,九轉靈石的秘密是毀滅亦是重生。以王族的鮮血為代價,九道靈石齊聚,通上古靈力,覆人間山河,縱然是玄女重生也無法再行阻止,身處陣心的人血肉之軀,如何能抵擋這通天徹地之力?
對手血濺衣襟,皇非懷中亦有幽芒亮起,漸漸透出懾人的明光。出人意料的是,此時他居然沒有絲毫憤怒,只是抬頭遙望重雲密佈的蒼穹,雲層中的電光隱隱照亮他漆黑的雙眸,不斷變幻著奪目的光彩,“你知道含夕出賣王族,卻放她回到我身邊,就是為了讓她親手將這串靈石交給我?”
子昊低咳道:“不錯,我告訴了她事實,也告訴了她復仇的方法。”
皇非道:“你之前以血玲瓏作為我們交換的條件,只是為了讓我對這件事毫無防備。我雖然知道九轉靈石乃上古至寶,卻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