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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少——!!”
當看清了唐易做了什麼後,底樓清晰地傳來謙人和其他人驚恐萬狀的喊聲。
“易少!太危險了!快放紀小姐下來啊——!”
他們看見,紀以寧整個人都被唐易懸空在了欄杆外面,他沒有給她任何支撐點,唯一維繫她生命的就是他掐在她腰間的手,只要他一鬆手,她就會從頂樓直直落下來,不死也殘。
頂樓。
唐易冷漠地看著她慘白失措的臉。
“我記得,你有恐高症的,對吧?”
紀以寧全身都是冷汗,溼透了她整個人,他說的對,她有恐高症,所以以前她在倫敦讀書時,一旦去了學校就很少回國,因為怕坐飛機。
她看著他,全身上下都顫抖得不像話。她不得不承認,對唐易,她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好像所有的溫柔在一瞬間全部褪去,唐易臉上沒有一分半點的憐惜,冷漠地看著她的臉,任她在懸空狀態恐懼萬分。
“知道我這一天是怎麼過的嗎?”
“……”
她已經被巨大的恐懼籠罩,說不出半個字。
唐易微微笑了下,笑容淡漠。
“就是像你現在這樣,我就是像這樣,被你懸在半空一整天,懸空了所有,找不到任何可以支撐自己的點。差一點點,我就這樣,直直被你摔下去了……”
他用最漠然的語氣說著自己的感受,說完了,他忽然鬆了鬆手指。
她的身體在他手裡以急速滑下了一公分,紀以寧在一剎那間驚叫了出來,聲音裡因有了恐懼而近乎絕望。
唐易眼底閃過兇狠而暴力的神色,動了動唇,他叫她看清他的執念。
“說,說你做得到我說的話!”
紀以寧近乎絕望地望著他。
他像是發了狠,存心叫她絕望到底。
“紀以寧,如果你做不到,我現在就撕了你——!”
……
《聖經》上寫,當女子在愛,她的心順水而下,流徙三千里,聲音隱退,光線也遠遁,她以愛把萬物隔絕,把歲月亦都隔絕,她在這寸草不生的幻境深愛一回,如果受傷害,她便憔悴。
而此時此刻的唐易,終於讓紀以寧相信,每個女子的宿命裡,都有一場憔悴。
她終於哭了起來。
為了他的不理解。
“唐易……你知不知道,有一部西班牙電影,叫《出海》……”
她無聲地哭起來,哽咽地告訴他:“……那部電影裡,有一個情節,男主角在吸菸,女主角便走過去,拿起他手裡的煙吸了一口。就是這一個動作,宣告了他們是同類的事實,所以後來,他們相愛了,什麼也沒能拆散他們……”
唐易抬眼,黑色褪去,眼中神色剎那緩和。
他聽見她委屈至極的聲音響起——
“……我在清晨,我聽見簡小姐對你說,她要你給她最後的報酬,你說可以,她就拿走了你手上的煙,吸了一口,她說這樣就和你之間扯平了。我看見了,你沒有反抗,你心裡是欣賞她的……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的,你們是同類,你們之間互相瞭解,互相扶持……”
她低頭下哭起來,眼淚不住地流下來。
“那我呢?我不是你的同類,以後,我們之間會怎麼樣呢?我不敢問你,不敢問任何人,我只能一個人想……”
41。坦誠(2) 。。。
夜色裡,紀以寧哽咽的聲音四散在風裡,一句一句,斷斷續續。
他聽見她說:“唐易,我等了你一整晚,而你身上,卻有兩個人的煙味……”
話還未說完,她便斷了音,眼淚落下來,滴在他的手背上,冰涼、剔透,從高空直直滑下去,彷彿聽得見眼淚摔落在地上肆碎的聲音。
紀以寧不是這樣的。
大的歡喜與大的悲傷,都離紀以寧很遙遠。兩年來,唐易所見的那個紀以寧,一直都是波瀾不驚的,即使內心有痛,痛楚似海,她亦可以掩飾得靜定如無慾的竹林,彷彿全世界崩潰在她面前,她都能笑一笑接受。
打落牙齒和血吞,幾乎已經成了紀以寧與生俱來的本能。紀以寧不常在唐易面前大笑,但紀以寧更加不會在唐易面前哭。
唐易在一剎那心軟。
像是終於清醒了,良心道德感重新都回來了,他慌忙把她抱下來,小心翼翼摟她入懷。
“是我不對,”他抱著她,在她耳邊低聲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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