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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會是個聾啞老人。
“真奇怪,好像所有的奇人異客都避世隱居到這裡來了。”他暗忖,昨夜他苦追一人,發現那身手高深莫測的人竟是那曾為他們開門的聾啞老人後,他方自大吃一驚,那聾啞老人卻突然身形一動,掠起丈餘,在空中極自然的進行了一週。
白非更驚,他認得出這正是天龍門七式裡的絕學神龍巡弋,最怪的是這聾啞老人在運用此式時,身手之高,竟連他父親都有所不及,而他父親卻是天龍門公認的第一高手。
這使他墜入百里霧中,迷茫不解,但是他知道這聾啞老人卻一定是本門的前輩,因為天下武林,除了天龍門之外,誰也不可能將這神龍巡弋一式運用得如此純熟、曼妙。
那老人向他一笑,手微招處,人又向前掠去,這次白非可不敢不跟著他,那老人也放緩了速度,是以白非便能從容的跟在他身後。
這時候,他還沒有想到這聾啞老人便是昔年以身手之快、暗器之多,以及醫道之精享名天下的本門奇人九爪龍罩星,因為遠在他出世之前,江湖上就失去了罩星之影,只有他的師長們在閒談時,仍會時常提起這當年與掌門人最為不睦的奇人。
當然,也就是因為九爪龍罩星與當年的掌門人鐵龍白景不睦,他才會飄然遠行,可是這些年距離白非,已有很多年了,白非的腦筋在他所較為熟悉的幾個名字上打轉,卻未想到九爪龍身上去。
九爪龍昔年便性情孤僻,行事怪異,是以幾乎和鐵龍白景反目,他一怒之下,避居西北,哪知這內功極佳的人,卻仍然抗不住自然的威力,這塞外的黃土風砂,再加上水土不服,竟弄得既聾且啞。
任何一個性情高傲的人都不能忍受這些,但日子久了,他也就慢慢能安於天命,因為縱然最笨的人,遲早也會知道,人力是不能勝天的。
於是他隱跡風塵,後來竟做了千蛇劍客的守門人,千蛇劍客雖絕世奇才,亦然看出這聾啞老人不是尋常人物,可是卻也未想到他會是那在武林中地位比他還高的前輩九爪龍。
千蛇劍客也曾試探過他,但是他既聾且啞,什麼事都裝作不知道,千蛇劍客也知道一個人如果隱姓埋名,不是有著極大的苦衷,便是傷心已極,他若不想透露自己的身分,你無論用什麼方法探試也是無用,因此只得罷了。
他避世多年,世人雖未完全忘記他,他卻已幾乎完全忘記世人了,但是當他看到雲龍白非的身法時,他發覺這飄逸瀟灑的年輕人也是天龍門下,他卻不免有些心動。
因為他自己不會再活多久,他卻不願意讓他在這種荒寒之地苦練多年的武林絕活在他死後失傳,而他更不願意將這種絕學隨便傳給別人,於是在這種情況下,當他看到白非是天龍門下時,他自然意動了,這當然也因為他對天龍門的思念,以及人類無法消磨的念舊之情。
於是他才將白非引了出來,白非卻絲毫也不知道這些情形,但是他好奇之心卻被引起,緊緊追在九爪龍身後。
那本是一片黃土,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往哪個方向奔去,只見那聾啞老人身形忽左忽右,他心裡有些奇怪,這裡根本就是一片平野,既無阻礙,他為什麼要在前面轉彎子呢?
忽然,九爪龍身形停了下來,回過頭朝他一笑,白非有些惶恐的說道:“弟子是天龍門第六代傳人白非,不知道老前輩是本門哪一位師長,召弟子來有什麼吩咐。”
老人卻搖了搖頭,笑了笑,白非才記起他是既聾且啞的,於是他微一思索,竟蹲了下來,用手指一字一字的將方才話中之意簡略的寫在地上,一面忖道:“他要不認識字就糟了。”
風很大,地上的黃土十分凝固,但白非力透指問,寫下去的每個字都清晰可見,九爪龍罩星讚許地一笑,也在地上寫道:“你指上的功夫不錯,是誰教你的呀,”
白非有些啼笑皆非,這老人所答,竟全非他所問的,但他卻不得不回答老人的話,又寫道:“弟子的師傳,也就是家父。”他寫到這裡,就停住了,因為他以為這老人既是天龍門下,斷然沒有不知道他父親的道理,這是他依著常理推測,他卻不知道,九爪龍脫離江湖時,方值壯歲,此刻卻已是八十高齡了,這數十年來武林中事,他全然沒有聽人說過,就連天龍門換了掌門,掌門是誰,他也不知道。
“你父親是誰?”他一笑,又在地上寫道,白非心裡更奇怪,卻不得不將他父親的名字寫了出來,九爪龍臉上立刻現出恍然之色,寫道:“原來你是他的兒子,這孩子現在還好嗎?”
白非一驚,望著這位稱他的父親為“孩子”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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