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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中疑念更生,忖道:“難道,他還是父親的長輩?”手一動,在地上寫下“死了”兩字。
九爪龍罩星仰首望天,彷彿在感嘆著人事的變遷,也彷彿在感嘆著自己的老去,白非望著他,心裡想著:“他到底是誰呢?”
覃星唏噓良久,才將自己的名字寫了出來,白非自然大吃一驚,連忙下拜,他又寫出自己叫白非來的意思,自非更喜出望外。
覃星站了起來,突然身形在那土牆上打了個轉,白非眼睜睜的望著他,不知道昔年就以行事怪異著稱的前輩究竟在弄什麼玄虛。覃星身形漸緩,終於停了下來,手掌一拂,地上的黃土竟揚起一片,白非連忙避開了,閉起眼來以免沙土落入眼裡,可是等他再睜開眼來,面前卻失去了覃星的人影。
他急忙遊目四顧,前後左右都沒有覃星的入影。
他不禁大駭,忖道:“難道他這些年來練成了仙法。”這想法雖無稽,但在此情況下,卻不能不讓他有此想法。
他眼光落到地上,卻見地上伸出一隻手來向他招呼,他機伶伶打了個冷戰,渾身起了一陣悚慄,卻見地下伸出的那隻手竟又縮回去了,這時他才發現,不知何時,地上竟多了一個洞穴。
他才恍然知道了覃星為什麼會突然在一片原野上失蹤,而地下又為什麼會伸出一隻手來的原因,於是他急跨兩步,走了過去,藉著光一看,那洞口雖極小,但下面卻似非常闊大。
他不敢貿然走下去,俯首下望,卻又看到覃星在向他招手,他雖然有些疑惑,但卻可以斷定覃星絕對沒有害他之意,因為人家如果對他不利,根本就不需要費這麼大的事。
那洞的人口是個斜坡,他緩緩走了下去,裡面竟是一個方圓幾達丈餘的地洞,覃星見他下來,又是一笑,覃星和白非之間;雖然不是友誼的關係,但這一生古怪的老人,卻無緣無故的對白非起了很大的好感,這連他自己也無法解釋。
白非進了洞,放眼四望,卻見地洞的四壁,滿布花紋,雖然乍看都像是極簡單而不規則的線條,但你如果仔細一觀摩,就會發現那每一個圖形之內卻含有武學中極深奧的功夫。
白非天資絕頂,他一進了這地洞,就知道覃星帶他進來必有深意,當然不肯放過機會,覃星見了他這種態度,臉上益發露出欣慰之色,身形動處,掠到洞口,手一抬,白非頓時覺得光線驟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了,他心裡立刻又生出疑念。
“這地洞到底是誰掘的,牆上的線條雖有深意,但他為什麼要封閉洞口?這樣的光線,叫我怎麼看得出壁上的線條呢,何況這洞位於地底,若然洞口封閉,那麼在這裡的人豈不是要窒息而死?難道他不是九爪龍,而是別人,叫我來此也有著其他的用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在疑惑之外,還有些恐懼。
這不能怪他的疑心,任何人遇著這種事情,也都不免會疑神疑鬼的。
約莫又過了一盞茶功夫,白非的眼睛已漸漸習慣了黑暗,在這種光線下,他雖然仍不能看得出東西,但也可模糊的辨出一些輪廓來,他極小心的圍著洞穴走了一轉,突然感覺這地洞內此刻除了他以外,再無別人,那自稱九爪龍的聾啞老人,也不知在什麼時候走了,他心裡恐懼的感覺更濃,被人關在這種墳墓一樣的洞穴裡,自己連原因都不知道,他又感到有一些冤枉和奇怪,但這些感覺總不及恐懼強烈罷了。
他第一件要做的事,當然是設法走出去,於是他在黑暗中分辨出那個出口,摸索著走了上去,上面竟隱透著一些天光,原來入口之處竟有兩塊鐵板,鐵板上有並排的小孔,是以能透入光線和空氣,當然,透入的光線很黯,空氣也是非常混濁的。
他記起方才那老人和他在地面上的時候,他並沒有發現地上有著鐵板,那一定是因為上頭有著蔽掩之物,而事實上,在那麼大一片荒野上,即使有一塊鐵板,也是極難被人發現的。
他開始對這洞穴的主人有些欽佩,因為在這種地方要造成這樣一個洞穴,是何等困難的事,他還不知道這個洞穴竟是憑著一人一手所建,既沒有別人幫助,也沒有任何掘洞的器具。
若以白非此刻的功力來說,他本不難舉手破去這兩塊鐵板,但此刻,他心裡又起了另一種想法,他想到洞裡那些奇怪的線條,那聾啞老人對他說的話,頓時,他覺得這洞穴雖然像墳墓一樣的死寂而黑暗,但卻有值得他留戀的地方。
佛家說:“魔由心生”,人們對任何一件事的看法,全由當事人心情而定。自古以來,從未有一人能將人類的心理透徹的明瞭,白非這種心理的變化,恐怕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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