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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的改建,這座“里程碑”式的建築,終於完成了它近七十年的使命,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戲班人常說:“唱得好是戲飯,唱不好是氣飯。”趕上這種世道,唱得好的人也吃的是氣飯。馬連良的三子崇禮在學校裡經常唱老生,人人都誇他極具馬派神韻。馬連良五子崇智自幼生性活潑,家中外號“歡蹦亂跳五爺”。深受父親遺傳基因的影響,喜愛唱戲。在讀小學一年級後,被馬連良送入了“富連成”科班學花臉,排“元”字輩,改名馬元智。不久就能唱《除三害》、《薦諸葛》等戲,是科班裡重點培養的物件,為此馬連良還特意給他做了幾身小行頭。為了不讓孩子再吃氣飯,馬連良與夫人商議後,對自己幾個孩子說,以後你們就一門心思好好讀書,別想唱戲的事了,我將來負責供你們上大學,做個文化人,別再吃這碗氣飯了。為了讓子女起點高,進步快,他把孩子們都送到教會學校“育英”去唸書。又把馬元智從科班裡喚回來,重新送入育英小學。為了加強他們的古文基礎,家中請了一位武先生,專門講古文,從《論語》講起。後來為了強化孩子們的英文學習,又請了一個洋教堂裡的外國神甫主教英文。為了擴大孩子們的視野,增長見識,他從上海買回一部電影放映機和許多卓別林的電影,與子女們一起欣賞,提高他們的藝術鑑賞水準。一門心思地教導子女“好好唸書,改換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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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慘淡經營(7)
孩子們犯了錯兒,馬連良也從不打罵他們,以說服教育為主。有一次六子崇延從上海回京,帶回一包新發明的“安全火柴”,很是新鮮。點燃之後,火焰五光十色,非常好看,像放花一樣。於是他就在豆腐巷家中的後院與堂弟馬崇年一起“放火”玩。後院除了住著幾個工人外,主要用於堆放“扶風社”的行頭和道具,各種戲箱放了滿滿幾間房,是馬連良多年的心血,每一件服裝上都凝結著他的汗水。放行頭的庫房門前有一個木影壁,周圍堆放了一些破舊傢俱、廢毯子,都是易燃之物。兩個玩火的小傢伙玩得興起,全然沒注意到火苗在風的吹動下越來越大,風助火勢,火借風威,直奔行頭房而去。火焰在後院的幾間房子之間來回轉悠,把倆小孩嚇壞了,大喊著 “著火了,著火了”,邊喊邊跑出後院,躲到自己的床下不敢出來。在大家奮力撲救之下,最後只燒燬了木頭影壁,行頭安然無恙。這個婁子可捅得不小,崇延以為父親非打他不可。可馬連良沒有,只是讓他從床下出來,要他承認錯誤,認識到自己錯在哪裡,告訴他要敢於承擔責任,不能逃避。
長子崇仁在初小階段就喜歡戲,馬連良認為自己將來身邊也的確需要有個親人幫手,就因材施教地培養他。首先,根據崇仁的自身條件,包括扮相、嗓音、身高、性格及氣質等多方面考慮,認為他繼承馬派鬚生的藝術不合適,不能揠苗助長。就請大哥馬春樵為其開蒙,按武生、紅淨的“路子”打基礎,每天在茶食衚衕的廣興園練功。本想將崇仁送入“富連成”科班,後因結識了時任中華戲曲專科學校校長焦菊隱,就改變了想法。焦比馬小五歲,是燕京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屬於戲劇界學貫中西的新派人物,解放以後成了我國話劇界的一代宗師。他的辦學方法與舊式科班不同,不但男女同校,而且注重文化學習,開設了國文、算術、英語、歷史和藝術概論等課程,讓學生們在一種嶄新的藝術氛圍中學習傳統戲曲。焦還大膽地廢除了科班、戲班裡參拜祖師爺的舊傳統,為此得罪了戲班裡的保守勢力。他們見人就說,“中華戲校”出來的甭想搭班,他們只認孫中山,不認祖師爺。馬連良卻認為焦菊隱的做法合乎時代潮流。他說,我們這代人從科班裡出來就沒什麼文化,不能讓我們的下一代再走老路。於是,堅決把崇仁送入了“中華戲校”。
馬崇仁十七歲那年,馬連良認為應該為兒子請一位好的武戲老師。本想請楊派名家丁永利,後又考慮到丁比較適合給像李萬春、高盛麟這樣已成名的演員說戲,不適合教戲。馬連良於是想到了自己在“富連成”的師兄,著名武生武淨演員何連濤。何在科班時就是“科裡紅”,擅演《豔陽樓》、《金錢豹》、《收關勝》、《鐵籠山》等勾臉武生戲。當年戲園子不打廣告,一般在門口戳一塊水牌子,上寫“今日準演吉祥新戲”就完了。若在門口插一枝鋼叉,觀眾就知道今晚是何連濤主演的《金錢豹》,臺上火熾、勇猛,是難得的武生演員。在科班時大武戲一般放在大軸的位置,何連濤的演出永遠“墩底”。馬連良多唱壓軸戲,常常和師兄一起在兩個戲園子裡趕包,哥兒們一直情深義厚、感情甚篤。出科後,何曾拜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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