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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玉為師,在京搭班演出。為給崇仁教戲,馬上派人去請何先生,可找了幾次都找不到,何連濤不知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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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慘淡經營(8)
由於家境艱難,在城裡唱戲難以維持生計,何連濤與妻子董氏一家自組了“董家班”,跑到通縣西大街的慶樂茶園去唱戲。董家大姐菊芬唱青衣,二姐菊花唱花旦,為班裡臺柱。何連濤的外甥董德斌、董德義等給他當“下把”,久佔通縣。這個茶園實際就是個較大的蘆蓆棚子,前有三尺高土臺一座,臺上“守舊”是印花土布製成,藥廠“長春堂”所贈。上、下場門簾上均寫“長春堂”字樣,中間是一個八卦圖,為“長春堂”避瘟散的廣告。收入靠零打錢,與侯寶林所說的相聲《三棒鼓》如出一轍。唱《回荊州》時,劉備、孫尚香、趙雲三人在臺上“編辮子”(京戲中的一種舞蹈程式),跑到一半不跑了,臺下開始收錢。儘管生活如此慘淡,可仍難以為繼,迫不得已,何連濤只好帶著“董家班”去天橋“撂地”。
天橋是老北京民俗文化的發祥地,其中有不少身懷絕技的藝人和令人歎為觀止的演出。但也有不少傖俗、低階的節目和坑蒙拐騙的勾當。江湖生意八大門“金、皮、彩、掛、評、團、調、柳”,就是指算命、挑方賣藥、戲法、練武賣藝、評書、相聲、騙術、大鼓竹板等“買賣”,在這裡應有盡有。天橋一帶,魚龍混雜,真偽莫測。前門大街兩側,珠市口大街以北的戲院,均被“京班大戲”的班社久佔,謂之“街北”。在“街北”的戲院唱戲,是有“身份”的象徵。戲院方面也不請“街南”的班社來演出。評戲、曲藝等主要在“街南”的天橋一帶演出,像白玉霜、芙蓉花等名角也只能在珠市口街口兩側的華北、開明唱戲。所以,何連濤落在“街南”根本沒人知道。另外,他也不願意讓人知道他落在“街南”了,讓同行知道自己的處境,覺得丟人、寒磣。
當馬連良知道何連濤的處境後,立刻讓弟弟馬連貴親自去請。就是為了師兄弟之間這份情義,也要幫他。老哥兒倆一見面,只見何連濤身量還是那麼高大,頭上剃了個“月亮門”,面色青黃。雖然顯得有點落泊,但風度、氣質還是大武生的“法兒”,有點英雄末路的感覺。何連濤面帶尷尬,眼眶含淚地說:“師弟,我給咱們科班丟臉了,我不配來你府上教崇仁。”馬連良觀其面色,知他有口煙癮,若靠在天橋撂地掙錢,家非抽敗了不可。馬連良情真意切地對何說:“到哪裡您都是我師哥!從今兒起,我把孩子就交您了。崇仁,快給你師大爺磕頭。”當下許諾每月四十大洋的“月規”,請何師兄來家教戲。
戲班裡比何連濤更倒黴的人和事就更多了。一天,一位抗日義士在皇城根一帶殺死了兩個日本鬼子,日偽當局立即全城戒嚴追捕“兇犯”。據說殺人者臉上長了麻子,小鬼子下令凡是有麻子的男人全部逮捕,全城抓“麻子”。戲班的人大多居住在宣武門外棉花地一帶,每天下午進宣武門到長安、哈爾飛等戲院,準備晚上開戲。戲班裡的人有麻子的還挺多,這天在宣武門城門口全讓鬼子抓起來了,包括馬連良的鼓師喬玉泉在內。喬三爺趕快求人給馬宅送信,馬連良一聽就急了,他視喬三爺如左膀右臂一般,馬上拿錢去日本憲兵隊“保”人。進了監房一看,包括喬玉泉、李盛蔭(名老生李盛藻的哥哥)等在內的一幫梨園兄弟都在那兒“囚”著呢,大夥一看馬連良到了,知道喬三爺有救了,有人就說:“馬先生,您也幫幫我們吧,家裡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非急死不可。”還有人說:“三爺,求您也把我們‘保’了吧!那邊還等著我們開戲呢!救場如救火呀!”見此情景,馬連良沒說二話,能“保”多少就“保”多少,梨園界的“麻子嫌疑犯”們終於走出了憲兵隊的大門。
第四章 慘淡經營(9)
自從1937年張君秋加入扶風社後,虛心向前輩學習,像《審頭》的眼神、做派等馬連良親自給說;《刺湯》裡的身段、表情由馬富祿嚴加指教。由於張本身基礎好,起點高,很快步入了名角的行列。藝術上突飛猛進,有了不少擁戴他的觀眾,期盼他多露幾齣正工青衣戲。馬連良用張君秋在戲中多為配角,張沒機會露演太多的正工戲,馬又不唱《四郎探母》、《紅鬃烈馬》等戲,沒有張發揮的機會。馬一向以“全部”的本戲做號召,戲大時間長,前面的時間就短。如張君秋在前面唱一出《女起解》、《祭塔》等戲,七點半開演後還沒上一半的座,唱戲的人也不舒服。張君秋向其師爺王瑤卿學了《頭二本虹霓關》,一直想露但沒機會。一次馬連良貼雙出《戰樊城》、《洪羊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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