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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一起出來,可不容易讓人誤會?
白世非輕忍唇邊笑痕,俊眸向旁偷瞥過去,這存心曖昧的形容舉動偏巧被尚墜的眼角餘光掠見,羞極之下怒氣更盛,只恨不能鄧達園此刻不在眼前,她非與他發急不可。
鄧達園只當全沒看見兩人之間暗波洶湧,低首恭稟道,“公子,西北傳來飛信。”
白世非眸光一凝,即時斂起了玩鬧神色。
只這一耽擱,尚墜已頭也不回地快步走了開去。
白世非看著她的背影,想了想,還是正事重要,遂與鄧達園往書房而去,“信裡講什麼?”
“趙元歡一行已經離開興州,入了玉門關。”
“何時到達京城?”
“估摸在元宵節前後。”
白世非沉吟道,“你叫人去把鋒璿請來。”
那邊尚墜在疏月庭外遇見白鏡,白鏡看她臉色不對,心裡不禁驚疑,慌忙笑嘻嘻地和她打招呼,尚墜狠狠瞪了他一眼,便再理也不理,只徑自朝裡走去,白鏡吐了吐舌,飛跑去尋白世非。
回到屋裡,揀張凳子坐下,愈想心裡愈委屈氣惱不過,她的眼眶漸漸紅了起來。
當晏迎眉從寢室裡出來,便見尚墜正以手背無聲抹淚。
她大為驚訝,“你怎麼了?”
尚墜不肯作聲,只是搖搖頭,站起身來,迅速擦乾了眼淚。
晏迎眉察顏觀色,想來大致與白世非脫不了關係,也就不多問什麼,只與她往膳廳去用早食。
石徑兩旁梅香若隱若現,兩人慢慢步行。
走至雕廊時,晏迎眉看尚墜已平靜下來,方再問道,“到底怎麼了?”
尚墜依然不作聲,過了好一會,才低聲道,“他昨兒晚上沒回來。”
晏迎眉驚訝,然後皺眉,“有沒有說在哪兒過夜的?”
“說是在那個姓任的醫官府上,一群人喝醉了……”
晏迎眉看她神色,“你不信他?”
尚墜沉默,他情急之下的解釋並不似臨時編造的籍口,只是,當她在他房裡看見床上被褥疊放整齊,醒覺他一夜不歸的那瞬間,感覺十分不好受,像有一塊重石堵在了心口。
晏迎眉笑道,“你若真不信他,那還不好辦?去把白鏡叫來,我幫你細細盤問他一番。”
尚墜想想,應了聲好。
心裡也確想知道白世非昨夜到底幹什麼去了。
去到膳廳,晏迎眉問過小廝,得知白世非在書房,尚墜便往那廂去找白鏡。在廊道遠遠便見書房外的一個角落裡聚集了好些下人,大家把白鏡圍在中間,他一臉眉飛色舞地講著什麼,旁人則聽得津津有味。
行近時隱約聽見他們提到白世非,一群人興致勃勃地圍著白鏡,七嘴八舌說的說問的問,全都聚精會神,沒人察覺尚墜已走近,她悄然掩身,躲在了簷柱後面。
聽著聽著,她的臉色越來越煞白。
書房裡似傳來聲音,口若懸河的白鏡停下話頭,慌忙推開眾人過去,沒了主角兒的一群人很快便散了開去。
尚墜定定地呆立在柱子後,整個人似乎失了魂魄。
“墜子,你在這幹嗎?”身後傳來訝異叫喚。
她下意識回首。
晚晴乍見她神色異樣蒼白慘淡,不禁嚇一跳,連忙問她怎麼了。
尚墜微茫地看著面前的臉孔,好一會,才慢慢清醒過來對方是誰,她收起情緒,緩下僵然面容,輕聲對晚晴道,“你今兒不是向總管告了假麼?”
“是,我娘病了,我這會兒正要回家去看她。”
尚墜深吸口氣,“我和你一同出府去。”
晚晴驚訝,“你要出府?夫人知道麼?”
“不要緊,我有點事兒要辦,速去速回花不了半會兒工夫,回來再與她說,走罷。”
晚晴雖然心裡疑惑,卻也知晏迎眉待她不比尋常侍婢,只得跟上前去。
尚墜有意站在晚晴的另一側,與她並肩而行,藉著她身形的遮擋從書房外走過,門屏半開的房內白世非坐在書案後,神情專注地傾聽著鄧達園及莊鋒璿的說話,雖然隱約察覺門外有丫鬟樣的身影一閃而過,以為是來往的侍婢,也沒去在意。
兩人出了前廳,經過前庭,快走到白府大門時,遇見從外而來的一位布衣樸素的年輕後生。
晚晴笑著迎上前,“丁大哥。”
那後生趕緊施禮,“晚晴姑娘。”一抬首看見旁邊的尚墜,不禁呆了呆,只覺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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