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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告辭。”
謝神通一看澹臺玄的神色,就知道哪裡是說什麼事兒,這是憋著勁兒要打人,他這次可沒有攔著,方才他也看到列雲楓和澹臺夢彼此唱和,印無憂幫襯,慕容愁填火,把張浦玩弄於鼓掌之間,解氣固然解氣,可是也做得夠絕,所以笑嘻嘻地:“小玄子,你收徒弟的眼光越來越高了,看來是為師教導有方,老夫深感欣慰,不過有話好好說,我還等著楓兒他們給我做宵夜呢。”
澹臺夢看父親氣色不善,應該是氣急,不由得擔心起來,自己忙閉氣,讓氣血逆行,一時間身體發抖,渾身冰涼,一口血噴了出來,站立不住,軟軟地摔下去,澹臺盈在旁邊忙扶住:“爹爹,不好了,姐姐暈過去了。”
大家都嚇了一跳,忙過去探視,然後七手八腳將澹臺夢扶在椅子上。
澹臺玄又驚又急,一下子搭住女兒的脈搏,一搭之下,覺到澹臺夢的身上氣血逆行,真氣亂竄,但是不見有毒發的跡象,心裡就知道澹臺夢在搗鬼,想幫著列雲楓和印無憂逃過責罰,心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個女兒一直是特立獨行,好像隔斷了凡塵俗世一樣,對什麼都漠不關心,可是現在,他發現女兒在慢慢轉變,好像這半年和他說的話,比她十幾年來說得都多。
澹臺玄憐惜的眼光看了女兒很久,然後拍拍她的手,吩咐澹臺盈:“盈兒,照顧下你姐姐,有師祖在,沒有什麼大事兒。”他看了林瑜一眼,不過沒有多說,
情愫如水暗滋生
澹臺玄的房間,陳設也極其簡單,基本上和澹臺夢閨房裡邊的設定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靠牆依舊是滿滿兩壁的書,大部分都是古來藥石針灸之類的醫書,也有零星的詩詞雜記在裡邊,屋子當中一張桃心木的桌子,幾把太師椅,那根藤條用絲絨套著,掛在向陽的牆上,下邊擺著供桌,上邊有香爐供盤,清水鮮花,晚上焚著的香還沒有燃盡,屋子裡邊滿是沉香的氣味。
列雲楓和印無憂就跪在地上,澹臺玄坐在一旁,也沒有說話,閉著眼睛,半晌沉默。
列雲楓心裡琢磨著,以師父的武功修為,方才連澹臺夢都沒有騙到他,如果自己用上龜息大法,萬一被師父識破了,豈不是弄巧成拙,本來澹臺玄念著百年慶典快到了,幾次都放過他們,沒有認真計較,今天要是再把他惹急了,自己就要在床上慶賀百年之慶了。
但是要他乖乖地捱打,列雲楓又心有不甘,斜著看看印無憂,小印只是垂著頭,也沒有什麼表情。
澹臺玄忽然睜開眼睛:“你們兩個就沒有什麼話說嗎?”
列雲楓小聲道:“師父想聽我們說什麼?好歹也提點一二,不然我們要是說錯了,豈不禍從口出了?”
砰。
澹臺玄踢了他一下,喝道:“少廢話,現在該說什麼,你會不知道?”
這一腳踢到腿上,十分疼痛,列雲楓嗯了一聲,臉上帶著幾分奚落,懶懶地:“師父既然知道我知道,我也知道我說了也白說,反正真話假話,到了師父耳中都成了廢話。我又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不過就是教訓教訓那幾個不知好歹的傢伙,那也是為了維護我們玄天宗的聲譽,現在不給他們一點兒教訓,等到他們在江湖中去丟人現眼,人家誰知道有莫逍遙這麼一號妖孽,只會笑話師父管教不嚴,怎麼教誨出這樣獐頭鼠目、呆頭左性的弟子來?”
他的話雖然刻薄,可是澹臺玄想想方才的情形,卻是半點不差。張浦那副形容,果真是獐頭鼠目,賊眉鼠眼,明明想要陷構別人,結果搬了石頭正砸中自己的腳,砸痛了還不敢吱聲,不得不自己忍著,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澹臺玄現在心情很複雜,列雲楓這個孩子他是越來越喜歡,越是喜歡就越想讓他出類拔萃,希望他更至臻完美。
以前,澹臺玄還會因為列雲楓言辭尖利而加以苛責,慢慢地他就不知不覺有所縱容,今天如此生氣還是因為列雲楓在和陳九州交手的時候走神兒,只是這孩子心裡極有主意,對別人可以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這個孩子就不用了,真要是講起道理來,列雲楓更會旁徵博引,說得冠冕堂皇,痛責一番,也未必收到什麼效果,以前打過他又不是一次兩次,也沒見到他會害怕。
最重要的是,澹臺夢方才不惜裝作暈厥,澹臺玄知道女兒是在裝腔作勢,可是心裡還是疼惜掛念,可恨列雲楓還是如此尖刻,偏偏又形容得入木三分,澹臺玄又生氣又想笑。
澹臺玄過去牆邊,請下了藤條,又放在桌子上邊:“你們在這兒好好反省一下,我去看看夢兒。”
印無憂始終沉默,一提到澹臺夢,馬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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