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部分(第1/4 頁)
�一ハ嘟璐�氖慮椋�慵負醮遊闖魷止�K緯��鋈鞝頌跫��雜諭踉死此擔�蛑北閎繽�焐系羧獗�話恪K�揮腥魏尉芫�睦磧傘�
“最要緊的,是朝廷有討債的能力。”石越也笑道,“與朝廷交好,最不濟,可以挖東牆補西牆,可以年復一年的借錢度日;若膽敢交惡,錢借不到了,還要引來兵戈之災。只要他們借了第一筆錢,高麗國便從此被牢牢地綁在了陛下的戰車之上。只要朝廷不逼人太甚,高麗國從此便是大宋最可靠的盟友。”
“最可靠的盟友?”皇帝不由得啞然失笑,他笑著搖了搖頭,卻不是否定石越的建議,而是在感嘆著。司馬光對於財政的看法,並非全然沒有道理。儘量減少不必要的開支,對於國家財政來說,的確是重要的。但是,司馬光依然過於謹慎了,除了裁併州縣,汰減一部分官員,是由他主持的。此外諸如軍制改革裁汰老弱兵士、整編禁軍;發行交鈔等等較為積極的財政措施,都與司馬光沒多大關係。凡是涉及到財計上的問題,司馬光都沒有太多的辦法。在皇帝看來,他的戶部尚書,只知道一味的保守與謹慎。這與趙頊的性格,無疑不太合拍。但是皇帝也需要司馬光,一方面司馬光的存在,有極重要的政治上的意義;另一方面,司馬光也可以在必要的時候,狠拉韁繩,將狂馳中的奔馬勒住,以免跑得太快,而掉下懸崖。所以,皇帝讓司馬光掌握戶部,卻將太府寺始終交到理財較有手段的石黨和新黨手中,不讓舊黨染指。
在皇帝看來,石越是一個永遠不會讓自己失望的人。他總能找到巧妙的辦法,來解決別人無法解決的難題。這一點很重要。趙頊胸中的雄心壯志,在即位十八年後,不僅沒有熄滅,反而越燃越旺。他需要有才幹的大臣,特別是在有事之時。
但趙頊的身體並沒有配合他的心情,因為精神突然的亢奮,他忽然急促地喘息起來。
“陛下!”石越心頭浮過一片陰雲,聲音竟有點顫抖。
“朕沒事。”趙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出三個字,又停了好一會,彷彿在積蓄力量,方又說道:“今日便先議到這裡。卿回去好好想想,朕想給六哥、七哥找個老師……”
*
石越沒有想到的是,自十七日瓊林苑接見,直到七月二十日,皇帝竟然都一直臥病不起。雖然這對宋朝政府的運轉來說構不成太大的影響——宋朝的政治傳統與新官制的精神,都不太需要皇帝處理具體的庶政,皇帝真正需要的,只是掌控高階官員的任命,以及充當最高的裁決者;但是,皇帝的健康與否,依然關係到政局是否穩定。兩府宰執大臣經過商議後,決定不顧各國使臣在京這一事實,公佈皇帝的病情。這一看似極為自信的舉措,其實已經表露了宰執們的擔心——他們害怕皇帝突然崩駕,如果不事先公佈病情,就可能引來許多的猜疑,對於以後的朝局十分不利。儘管邸報與《新義報》上釋出的病情,經過了許多的修飾,但是稍有政治頭腦的人,都知道皇帝病得已經極嚴重了。
而緊接著,又有兩種流言,開始在汴京流傳。第一個流言,是據說皇太后與皇帝正在給太子尋找合適的儒士當老師,太子趙傭,很快便要出外到資善堂讀書。這個流言流傳很廣,很快引起了許多官員的注意,每個人都希望成為太子的老師,這明顯便是飛黃騰達的捷徑。而另一個流言,卻只有極少數與禁中的內侍關係密切的官員才知道(這些官員多半與舊黨、白水潭關係密切)——據說,皇太后矚意的資善堂直講,是白水潭學院院長、《汴京新聞》總編桑充國,以及白水潭學院明理院院長、著名的理學家程頤。沒有人知道這個流言是何處傳出來的,但人們都相信它與禁中的內侍有關。這個訊息是如此的寶貴——如果皇帝崩駕,不到十歲的太子繼位,高太后顯然會垂簾聽政。迎合皇太后的意思,是博得皇太后好感的重要方式。而且,這是不要擔任何風險的——桑充國與程頤可以說是當今天下沒有做官的儒士中,聲望最高的兩個人。他們道德高尚,掌握著清議的力量,學生遍佈天下朝野,擁有巨大的影響力。這兩個人當資善堂直講,品德、才華、資歷,都不會有任何質疑。
他們之所以沒有立即上書舉薦,僅僅是因為皇帝沒有明發詔旨。病榻上的皇帝,精神格外的脆弱,而且也似乎更容易動怒——三天之中,他唯一處理的朝政便是,不顧司馬光等人的反對,接受了一直告病的文彥博的辭呈,讓文彥博以太傅的身份判大名府,拜韓維為樞密使。
這不是一次平常的任免。
權力格局的脆弱平衡,隨著皇帝的重病,文彥博的出外,已經開始破裂。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