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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汪城隍還是另尋高明吧!”
汪城隍霍然動容:“什麼,你竟不願意?”
陳劍臣一聳肩:“在下覺得這個誘餌太過香甜,只怕吞進去後,連魚鉤子都吞了進喉嚨,再也拔不出來了。”
汪城隍目光閃動,良久才慢慢道:“留仙果然為聰明人,只是,人光有聰明是不夠的,一樣需要外來助力,才能成就大事。”
陳劍臣道:“我知道,不過我應該有所選擇,而不是一味的迎合接受。”有些原則底線是不可觸犯的,接受了陰司的“大禮”,只怕就完全和陰司同一條船上,甚至會變成對方手中操控的傀儡,沒了自我主張,哪還有什麼意義?
汪城隍悠然一嘆:“可惜……”不知是可惜陳劍臣放棄了這個機會呢?還是可惜自己失去了一個最合適的人選。
陳劍臣解下腰間的陰陽暖玉,道:“此物也應該物歸原主了。”
汪城隍哈哈一笑:“留仙忒得小看人了,咱家送出去的東西,豈有再拿回來的緣故?雖然你不願意接受我的建議,但也不至於反目成仇,對吧!”
陳劍臣點點頭,將寶玉收了回來。該說的都差不多了,再留下來已無必要,他便起身告辭。
這一番回去,再無小鬼抬轎相送,只能步行走動。
陰司地圖的江州,規模凋零,一派清冷,只兩條街道,一縱一橫,成偌大一個十字形。此時街道上人影稀疏——其實該說是鬼影才對,個個都申請呆滯,沒有絲毫神采。
人死後,陰魂被拘入輪迴,喝了麻婆湯,走過奈何橋,就將喪失一切前世的記憶神智,渾渾噩噩的。唯有機緣來到,開竅生靈後,才能得到心生。
得得得!
馬蹄聲大作,嗩吶喇叭,鼓樂沖天,好像有一大隊儀仗迎面奔來一樣。
陳劍臣心一動,下意識地讓到一邊去。
片刻之後,樂聲臨近,就見旌旗鋪張飛揚,如一片烏雲般捲來。舉著旗的,騎著馬的,這些陰魂個個身強力壯,魁梧過人,還穿著烏黑油亮的鎧甲,頭上戴著的,是一副奇特的梭形盔,連面目都全部遮蓋住,只露出兩隻黑洞洞的眼孔,兩道紅芒幽光透射而出,攝人心神。
陰兵!
這是比陰差勝過一大截的陰兵,訓練有素,久經戰陣,非常的驍勇。
擁有陰兵的簇擁,自然可知來者非同小可。要知道就算一州城隍,部下亦不過統率著陰差而已,要調動陰兵,還得向上頭請示批准才行。
旌旗遮天,鼓樂震耳,儀仗隊伍的中間抬著一頂臥榻。榻上端端正正地坐著一人,光是坐姿,就顯得高大異常,身上穿的,是一件古色生香的硃紅官袍,頭頂烏紗如蓋,帽下一張國字臉,四四方方,黑鬚間或飄逸,不怒自威,充滿了一股上期作為上位者的威嚴氣勢。
陳劍臣看著,心中有莫名的滋味湧起:這陰司真是處處都在模仿陽間,當官者出行之際,少不得人馬踏踏,大吹大擂一番,以彰顯威風。卻不知道這一位,是何來歷,看樣子他可比汪城隍的排場大多了……
儀仗隊伍來得很快,輕飄飄的,無論人馬,都似乎沒有腳踏實地般,須臾就經過陳劍臣這邊。
臥榻上的大官猛地似感覺到了什麼,一舉手,整個隊伍當即停住了,鼓樂聲好像被攔腰一刀砍斷,沉寂下來,再無聲息。
陳劍臣心一動,就知道問題出在己身上,很可能對方發現了自己的存在。不過他倒不慌亂,自己是受汪城隍的邀請來的,光明正大。
果不其然,很快,一名陰兵快步走來,走動之間,鎧甲發出清脆的金鐵之音。殺伐之意令人不寒而慄。
“你是什麼人,敢闖入陰司來,速速來我家老爺面前回話,否則定不輕饒。”
語氣驕橫,頤指氣使的。
陳劍臣按耐住性子,走過去,站到臥榻前面,拱手道:“在下陳劍臣,見過這位大官人。”
“好膽子,見了咱家老爺居然不跪!”
陰兵們爆喝起來,兩名近侍如狼似虎,撲身上來就要抓住陳劍臣兩邊肩頭,想將他強摁下去,匍匐跪倒。
這兩名近侍,乃是從千名陰兵中經過層層篩選,挑選出來的,修習了特殊的法門,力大無窮,被他們一手拿捏住,輕則皮開肉綻,重則傷筋動骨,魂神形象被這麼一拿,只怕立刻就動彈不得,任憑他們擺佈了。
陳劍臣傲然而立,不閃不避。
大手如爪,迅猛地抓上他的肩膀,當剛剛相觸,便如同抓到了滾熱火燙的鐵板,滋滋滋,異響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