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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長相頗為俊雅,身材甚高,立在那裡,恍若玉樹臨風般。只是他滿臉自然散發出的傲氣,卻令得旁人不敢稍加靠近。
啪!
公子開啟了手中的摺扇,輕輕搖著,傲然道:“李掌櫃,今天生意挺好呀。”
李掌櫃賠著笑道:“謝公子誇獎!敢問公子今天可有拿墨寶來了?你不知道,那城南的張公,城西的楊公可都是眼巴巴地想買公子的墨寶呢,訂金都下好了。”
公子曬然道:“本公子心情好,自會寫幾個字……我今天就是來寫字的,要好好即席揮毫一番。”
李掌櫃大喜:“請,公子請三樓。”
跑到前面引路,看他殷勤的樣子,如果沒有規矩,只怕要直接帶上樓去。
好一會李掌櫃才回到陳劍臣這邊,臉上立刻掛回了那副“公事公辦”臉,斯條慢理地道:“陳公子,你這幅字還是有些水平的,本店可以收取寄賣。那麼,你定價幾何?”
陳劍臣忍住氣,沉聲道:“一貫。”
一貫就是一千文錢,也就等於一錠銀元寶。這個價格,在寄賣的行情中,算是很高的了。
李掌櫃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心裡吃吃冷笑:又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初出茅廬,心比天高,自以為寫出來的都是墨寶了。哼,你既無名氣,又無背景,哪怕字寫得再好又有孰人來賞識你?花這麼多錢購買?等你的字墨無人問津,淪為廢紙之時,你就知道世道艱難了……
然而作者定價,純屬自由,他也沒多說什麼,這樣的例子他以前也見得多了,最後幾無例外都是灰溜溜收場。
當下李掌櫃馬上寫了一份協議,雙方無異議後,當場簽字畫押。
根據協議,陳劍臣的字定價一貫,可在雪泥齋寄賣十天,如能售出,雪泥齋可獲得一百文錢的寄賣費。在此期間,雪泥齋要保護好寄賣作品,如有折損毀壞,需按半價賠償……
協議還規定,陳劍臣還得交納五十文錢的裝裱費。
把錢交清,協議就正式生效了。
陳劍臣和王復告辭出去。
出到外面,王復悄悄道:“留仙,剛才那公子就是吳大公子。”
“吳大公子?”
王復一跺腳:“就是我們的同學,前任知州,現任朝廷禮部尚書的吳大人的吳文才公子呀。不知怎的,他現在居然還不來學院報道。”
陳劍臣哦了聲,疑問:“他書法很好?”
王復看四下無人,低聲道:“他寫得都是草書,據說寫出來後,基本沒有人認識的。”
聞言,陳劍臣不禁啞然失笑:雖然王復說得很隱晦,但箇中意思卻是非常清楚。轉思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竅:敢情那些買家爭著高價來購買吳文才公子的字,實則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人情關係也。
一幅字,一筆錢,一次人情。
這裡面的彎彎道道倒是很分明。
王復又道:“據說吳公子可以當歲貢生,到京城就讀國子監,可他卻留在了江州,想必是為了聶家小姐的緣故。”
陳劍臣曬然一笑:“拂臺兄,你倒是瞭解得很清楚。”
王復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多打聽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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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三江了!
“終於”二字,字字艱辛。
有這麼一句話:每一個寫手,都是留著汗水,喝著苦水而碼字的。別人不知道,但我卻肯定就是。
我不是一本成神的天才;不是日更萬字的猛才,在萬千的龐大寫手人群中,我從來都是不受關注、默默無聞的路人甲乙丙丁,小嘍囉般的存在;一如陳奕迅所唱的“那年十八,母校舞會,站著如嘍囉”,只能微笑著,看別人的表演,看別人的風光。
我並不妒忌,只是難以掩飾的失落揮之不去。
——每個人的成功,都有他們成功的理由,都是他們的本事。自己遭遇坎坷,縱然失意,卻也不能怪時運不濟,他人排擠。
因為這些都是藉口,毫無意義的懦夫的藉口。
那麼,唯有跌倒後再起來;撲街了,繼續一身泥水地重新上路,摸索前面未知的路徑,期盼光明就在眼前。
於是,我就終於能夠——第一次上了三江!
《聊齋志異@葉生》裡有一句話我記得非常清楚:“頻居康了之中,則鬚髮之條條可醜;一落孫山之外,則文章之處處皆疵。”
簡單地說,就是隻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