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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當奉陪到底。”
語音擲地,兩人相視而笑,九微正經了半天,又開始戲謔。
“對了,我記得你說你訂過親。”
“多少年前了。”記憶被時光銷磨,如一張漂洗過後的淡墨宣紙。
“若你回中原,便可再拾前緣。”九微開始臆想。
他不禁失笑,“只怕她早已另覓佳偶,哪還會拖到現在。”
“漂亮嗎?”
“稍許吧,家裡訂下的。”
“必定是個大家閨秀。”九微嘖嘖調侃。“配你剛好是悶死人的一對。”
他不客氣的踹過一腳,正中椅側,九微利落的騰身,翻至離他稍遠的軟榻上,不改促狹本色。
“不是我說,你還只適合這種,迦夜也是如此呆板。難怪紫夙百般勾引都不為所動,可憐你壓根就不懂什麼叫風情。”
磨了磨牙,他開始手癢。
躲過他的飛襲,九微的嘴尤自不肯停。
“上山這麼多年都不近女色,我一直沒敢問,你該不會現在還是……嗯……”只顧貧嘴,冷不防中了一腳,狼狽的撞上了雕花几案,嘩啦啦的倒了一地東西。
扶著腰爬起來,齧牙咧嘴對聞聲而來的煙容擺了擺手。
“出去,我和殊影有事商談。”
待清影剛一消失,擋過襲來的酒罈,九微揉身撲上。
一場龍爭虎鬥的攻襲在天山深處的銷魂鄉展開。
揉著臂上的青紫,九微瞪著他離去的視窗。
這小子,確實厲害了很多。
煙容乖巧的收拾一片雜亂的房屋,將碎裂的瓷器掃在一堆。無聊的看纖麗清婉的佳人整理殘局,九微忽然道。
“他一直沒碰過你?”
煙容停下手,明眸漾起幽怨之色,良久才有回答。
“也許是……煙容蒲柳之姿,不合公子心意。”
瞥了眼微鬱的佳人,九微懶懶的踢開几案,架起了雙腿。“倒也未必是容貌。”
“煙容不懂。”她終於道出了長久潛在心底的話。“來這裡的哪個男人不是……雪使縱然貌如天仙,也不過是個孩子,怎麼就讓那麼多人念念不忘。”
九微眯了眯眼,沒有回答,她又說了下去。“難道是因為她素日冰冷不假詞色,才……”
“算你說對了一半。”九微打斷她的話,倒並無責難之意。
“月使是指?”
“愈得不到,愈想要,人就是這樣。”戲謔的一笑,目光在她臉上打了個轉。“若是迦夜出身清嘉閣也就不過爾爾,可她現在高高在上,沒有哪個男人能近一根指頭,連教王都無法得手。這份功夫,不是每個女人有的。”
煙容默然無語,九微卻話多了起來。
“論容貌或許你未必差多少,但在別的方面……”九微老道的搖頭。“她更激起男人的興趣,渾身的刺令征服者更有興致,不惜代價去一親芳澤。”
“殊影公子也是如此?”
“那傢伙……”九微當然明白她為何糾結。“不一樣,他是真愛上了那個女人,不為征服。雖然我覺得傻了一點。”
所以……這樣的安排也好,否則異日與迦夜爭鬥起來反而為難。九微從心底吐了一口氣,輕薄的挑起煙容的頷,不正經的吻了上去。“他不會抱不喜歡的女人,這一點,我倒是挺佩服他。”
自由
莎車的事極為順利,在暗中誅殺上將軍滿門後,全無敢於拂逆教王旨意者。親身前來處理已算破格,按說更不必帶上四翼,他開始猜測敦煌是何許事務,令迦夜慎重至斯。
一路快馬,提前了數日抵達敦煌,潛意識裡仍在惦記她的反常,始終放心下不。
敦煌是中原與西域的關隘城市,異常繁華,各類族人來往不斷,有一擲千金的富豪,也有一貧如洗的窮厄,任何能想像的娛樂都能在這裡找到,是西域最奢靡富足之地。
按她的吩咐找到接應的地方,一處華麗開闊的私宅。
守門的崑崙奴一見暗記,立即伏首,謙卑的將他們引入內室。隨即現身的卻令他訝異,錦衣華服深目濃髯,儘管說著漢話,卻分明是個疏勒人。
疏勒雖有歲貢,私下伏有異心,迦夜不讓妄動,他也樂得裝作不知。如此重要的訊息竟是由疏勒人轉達,若非確定她叮嚀無誤,真要懷疑真偽了。
疏勒人恭敬的肅手引客,將他們引入客房,隨著機關軋軋轉動,一間設計精妙的密室呈現於眼前。如此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