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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佈置,這座扼於西域要衝的府邸哪裡是私宅,只怕是疏勒用於收集情報的掩護。
暗地使了個眼色,墨鷂藍鴞留在密室之外警惕,銀鵠碧隼隨他走入,空蕩蕩的室內,正中一隻半人高的紫檀箱格外顯眼。
“開啟它。”
喝住正要走的接引使,那個男子微微一愣,隨即馴服的上前掀開箱蓋。
耀眼的寶光剎時盈滿了密室。
箱內整整齊齊的分為三格,一格盛滿了成色上好的金珠,一格累累疊摞著剔透燦亮的珠寶,剩下的一格最小,置有一隻樸素的玉瓶。
以木箱的大小來看,單是各類珍罕的珠寶已可敵國,其中居然還混有教王賜給迦夜的整套綠寶石首飾。
銀鵠碧隼張大了嘴面面相覷,一時不知所措。
千想萬想也想不到這種情景,他定了定神抽出玉瓶,瓶下壓有一張素箋,展開來看,飛舞的正是迦夜的字跡。
就地分金,離教遠遁,天高海闊,永絕西域
躍動的字跡下方還有一行小字:瓶中之藥可解赤丸之蠱,速去勿留。
曾日思夜想的解藥握在掌中,竟是一陣心悸。
迦夜……在安排什麼?
呆愣了半天,身後的兩人捺不住驚訝。
“什麼意思?看起來像是讓我們自謀出路。” 碧隼湊過頭,反覆掃描那幾行字,眼前的一切早讓他的好奇壓過了理智。“我們被雪使趕出教了?”
“真是趕出來何用這麼麻煩。”銀鵠茫然搖頭。“還倒貼一堆金珠?”
魔教教規森嚴,從無出教一說,擅自離教視同叛逆,不中用的屬下通常直接扔進奴者之列,滅口的也不在少數,看著大堆金銀,兩人非但不曾喜出望外,反倒戒慎戒懼之心居多。
拔開瓶口,一粒墨色藥丸滾入手心,散發出一股清香,迥異於平日所服的解藥,真正的秘藥由千冥執掌,迦夜是如何得到。
驅走了影衛和旗下的精銳,何以應對教王的質詢?
那一夜解開禁制,她說教王不會知道。若真遠走,教王怎可能不聞不問,迦夜行事滴水不漏,絕不會自蹈陷阱,除非……
“把我們都支走,雪使不怕觸怒教王?”
“除非是不想活了,縱然是四使也沒膽子私縱下屬吧。”
迦夜到底在想什麼?
無端授人以柄,真個不懼教王的問罪?放縱至此,唯有一種可能……教王已不再構成威脅。
為什麼要指定七月半之前趕到?七月半之後,會發生什麼事?
教中生變,再一次叛亂?
迦夜在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逆謀……為什麼又要支走旗下助力。
她不會傻到一個人挑戰,還有誰?
極力回憶離教前的種種。
與千冥的密室相談、解開內力禁制、含糊其辭的囑咐、疏勒人……九微……戰歌,反常的話……當初未能察覺的關竅瞬時浮出,九微必定也是知情。
千冥,迦夜,九微……或許還有紫夙……
四使聯手……弒上。
胸臆驀然抽緊,他深吸一口氣,幾乎懷疑起推斷的正確性。
數年前的叛亂,她選擇了袖手觀望,為何此次捲入其中。
冒這樣的風險,她想得到什麼。
點點細碎的記憶飛散,快得來不及抓住。冷漠孤傲的面具下,她用性命作賭注在追逐什麼?
她說不計生死。
她說終有一日他會得償所願,而今竟真個……
凝滯的目光落在手上的信箋,思緒凌亂破碎,心慌而迷惑。
那一筆潦草的字跡入目驚心。
字……很亂……
她說……四歲以後,不曾練過字……
她……四歲……以後?
目光一跳,剎時覺出了異常所在。
九微說她忘記了一切,可她清楚自己四歲前練過字。
從來不提,卻無日或忘。
“老大,我們怎麼辦?” 碧隼耐不住的探問。“難道真照雪使的命令離開西域?”
“萬一教王下絕殺令……” 銀鵠猶豫不決。教中的刑律之嚴,非常人所能想像,久處其威,縱使任務苛刻兇險,也無人敢擅動心思。一旦行差踏錯,教王必定搜遍西域,徹底剷除,威影之下,絕無容身之地。
“收起東西,我們回客棧。”抬手合上箱蓋,他轉身出室。
字條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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