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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們不敢再吵,恨恨的互相瞪眼,紛紛走向學舍。
一名六十上下的長老看著他們的背影,重重地嘆了聲,道:“說起來,還是閣主太年輕了啊,又是女子,德望不足服眾。”
另一名長老也嘀咕道:“就是。按理說,《寰宇志》是天清閣的珍寶,理應由我們天清閣珍藏保管才是。她倒好,為了討好朝廷,全獻了出去,唉……”
數名長老齊齊搖頭,嘆息而去。
“哼!老不死的,只會在背後說壞話。有本事,論道比武的時候贏了三姐啊!怎麼就沒見你們贏一次?”
薛定自桂花樹上跳下,望著長老們的身影,“呸”地吐出口水。
他轉身往主閣走去,兀自憤恨不平,回頭做著鬼臉。走出幾步,險些撞上一人。他急忙往右躲閃,偏生那人竟如影隨形,又擋在他面前,他真氣一岔,“唉呀”跌倒在地。
他不用抬頭也知來者是誰,立馬跪在地上。
“你今天提前交卷,想是胸有成竹,能考頭名?”薛蘅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薛定涎著臉笑,慢慢將右手伸出來。薛蘅怒道:“打你白費我的力氣。去,到孃的靈前跪著。”
薛定爬起來,走出幾步,終忍不住回頭道:“三姐,年年考試都是那些死腦筋的題目,能不能換點新鮮花樣?”
“等你考了頭名,再來和我說這話不遲。”
“可我就是不喜歡這些啊!我覺得,學東西一定要喜歡才去學,不要苦著自己、勉強自己。若是學得痛苦,不如不學!”
見薛蘅面色一下子沉下來,薛定象猴子般躥上花壇,往供奉著歷代閣主牌位的思賢堂跑去。
薛蘅呆呆地站在原地。
似曾相識的話語,同樣飛揚跳脫的少年……
她慢慢地後退兩步,坐在花壇邊,微抬著頭,看向東方晴朗天空中紛亂的雲朵。雙腿幾近麻木,她才緩緩站起來,轉過身,卻見薛忱正在花壇那一頭,靜靜地看著自己。
薛蘅勉力一笑,過去替他推輪椅,問道:“仁心堂的考試也結束了?”
薛忱微笑不語,快到風廬時,忽然開口,“其實阿定說得也有道理,年年都是那些僵古不化的題目,難怪他厭煩。一旦厭煩,必定是學不好的。”
“我也知道……”薛蘅輕嘆一聲,道:“可這是歷代祖師定下的規矩,長老們又一意堅持,我提出過數次,他們都表示反對,連大哥和四妹也不贊成。要改也只能慢慢來。”
她將薛忱推入房中,拿過他書架上的一本《抱朴子?金丹》,坐在桌邊,細細翻閱。
薛忱批閱著試卷,間或回頭看看薛蘅。薛蘅渾然不覺,看到入神處,信手拿起桌上的筆,在紙上畫著各式符號。
學舍方向晚餐的鐘聲敲響,薛忱將羊毫筆擱在筆架上,抬頭喚道:“三妹。”
薛蘅不答,眉頭緊蹙,看著滿紙的煉丹符號,臉色漸轉蒼白。薛忱覺得有些不對勁,剛要說話,薛蘅忽然劇烈咳嗽,捂著胸口軟軟地伏在桌上。
薛忱嚇得連聲喚道:“三妹,三妹!”急急推了輪椅過去,扶起薛蘅,只見她已雙目緊閉,面色慘白。
他探了探她的脈搏,急速取來銀針,捋起她的衣袖,在心包經的幾個穴位上一一紮下。紮下最後一針,目光掠過她細膩光潔的手臂,他心中一顫,忽然欲伸出手去輕撫這隻清瘦的,潔白的,隱現淡淡青筋的手臂。
但最終,他只是把自己的手緊握成拳,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
薛蘅很快便醒過來,拭了拭嘴角,衣袖上一道殷紅的血跡。她心中一涼,抬起頭,薛忱正靜默地看著自己。
“二哥,我……”
“你上次受的傷未曾痊癒,就這般勞心。你真的想、想步孃的後塵……”薛忱想起為找《寰宇志》而心力交瘁,最終英年早逝的薛季蘭,一貫淡靜的他竟說不下去。
薛蘅從未見過薛忱這般生氣,微垂下頭,過了許久才低聲道:“二哥,有件事,我想請你幫我。”
“終於不再一個人硬撐,知道找我幫忙了?”薛忱努力板著臉。
薛蘅抬頭看著他,微微笑了一下。雖然只是一個很淺的笑,薛忱的表情一下子便柔和下來,溫聲道:“你從京城回來之後,便日夜鑽研藥草與煉丹之術,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這樣不顧自己的身體?”
薛蘅站起來,到廊下看了看,再將門窗緊緊關上。薛忱見她如此鄭重,不自禁地清了一下嗓子。
“噹噹……”夜風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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