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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有機生命的生命感覺——不是枝枝節節的簡單擬人式的“移情”,而是一種宇宙之生命充滿活力節律、周時流行、無處不在的感覺,將此作為人的生命存在融入的背景,一派遼闊無垠而又處處與人的生命意識相接相合的背景。這樣,與山水自然融為一體的人的存在,會很自然地萌生不同於由玄學思辯而來的另外一種省悟:人的生命意識賦予山水自然以生命意味,而在泛化了的山水生命之中人又格外品味到人自身的生命韻律、生命情調,格外真切地感受到這種生命韻律、生命情調的雋永意味。
作為一種超越性質的精神意蘊,玄理本身是具有極大的虛化和轉化潛力的。人們對玄理的體會,也是既有哲學邏輯性的思考,也有直覺的體悟,而且後一方面更為普遍。所以,人們對山水自然之美的領悟和欣賞,本身就可以體悟成玄理的一種轉化性存在。這樣,從以玄對山水到以審美對山水可以毫無芥蒂地轉化過來,而這種轉化因其符合人們愛美的天性,因六朝士人處在優美山水的懷抱之中,它的發生又是極其自然和必然的。
南朝的世族大地主經濟屬於莊園型經濟,許多士族文化人在“桃李茂密,桐竹成蔭,塍陌交通,渠畎相屬。華樓迥榭,頗有臨眺之美;孤峰叢薄,不無糾紛之興。瀆中並饒菰蒂,湖裡殊富茭蓮”的莊園環境中過著富足愜意的生活,他們的精神活動除了清談玄理外,會很自然地感悟於“臨眺之美”。另外,東晉末以來,文人名士們的出遊之風日盛,而且與佛教徒交遊成為一時風尚,深山絕谷,古廟茅亭,成為文人佛徒出沒之地。士人們身之所居,遊蹤所至,皆是美景在目,心意所感。這起初無疑是以玄對山水,到山水自然中去感悟玄理。但是,美自有其自身的魅力,自有其對人心境的轉換力量。在心存玄理計程車人心中,江南一帶的山水,觸目都彷彿美得有意味,玄理中的神韻與自然山水中蘊藏散發的神韻彷彿天衣無縫地融和著,對美的欣賞即是對玄理的感悟,對玄理的感悟即是對美的欣賞。
“昔神在上,輔其天理,知溟海之禽,不以籠樊服其養,櫟散之質,不以斧斤致用。故能樹之於廣漢,棲之於江湖,載之以大猷,覆之以玄風。使夫淳樸之心,靜一之性,鹹得就山澤,樂閒曠……逮於臺尚,莫不有以保其太和,肆其天真者也。且夫巖嶺高則雲霞之氣鮮,林藪深則蕭瑟之音清,其可以藻玄瑩素,疵其浩然者舍是焉?然如山林之客,非徒逃人患,避爭門,諒所以翼順資和,滌除機心,容養淳淑,而自適者爾。況物莫不以適為得,以是為至,彼閒遊者,奚往而不適,奚待而不足。胡蔭映巖流之際,偃息琴書之側,寄心松竹,取樂魚鳥,則淡泊之願於是畢矣。”
東晉戴逵在《閒遊贊》中所理解的這種“閒遊”,正是典型地表達了這種以玄對山水到以審美對山水的心境轉換。《世說新語·言語》中有許多這樣的例子,人置身美景之中,雖仍有著“輒覺神超形越”的玄學思辯意味,但主要的感受卻是“逸韻”、“神韻”之類的審美感受了。
扭轉玄言詩風,開創山水詩派的第一人是謝靈運。《宋書·謝靈運傳》中講他:“出為永嘉太守,郡有名山水,靈運素所愛好,出守既不得志,逐肆意遊遨,遍歷諸縣,動逾旬朔。民間聽訟,不復關懷。所至輒為詩詠,以致其意焉。”他的《石壁精舍還湖中作》雲:“昏旦變氣候,山水含?##汀G###湍苡槿耍�巫右淹�欏3齬熱丈性紓�脛堊粢鹽ⅰA舟至碴隕��葡際障��\梁傻�澄擔�尋尷嘁蛞饋E�髑髂暇叮�湓覓榷�欏B清N鎰鄖幔�懺�砦尬ァ<難隕閔�停�雜麼說勞啤!薄凹難隕閔�停�雜麼說勞啤保�饈資�校�侵中�淼囊饢斷勻換乖冢壞��懊婺切┒雜誥吧�南改逭媲械拿杌媯�詞顧�哂辛擻判愕納剿��韝�說納竺欄惺堋A磽猓��切┥⒓�詬髕��械摹懊�洛木洹保�紜耙翱跎嘲毒唬�旄咔鐫旅鰲保ā凍躒タぁ罰��俺靨遼�翰藎�傲�涿�蕁保ā兜淺厴下ァ罰��懊髟掄棧���販緹⑶野А保ā端昴骸罰┑齲��綾�賬�穩蕕哪茄��恰叭緋醴④餃兀�勻豢砂�保�恢筆嗆蟠�切┮浴吧裨稀薄ⅰ胺縹丁鋇納竺辣曜祭匆�笫�璐醋韉牡閆蘭依礪奐頤撬�ど偷畝韻蟆C鞔�跏勒暝凇妒樾渙樵思�蟆分薪玻骸壩嗍級列渙樵聳��跎醪荒莧耄�熱攵�グ���災劣誆荒蓯褪幀F涮逅浠蚪�劍��湟庥興坪險普摺H恢僚ɡ鮒����慈羝降��聊ブ�����鋪烊唬�蚍怯嘧鈾�杉耙病!?/p》 。 想看書來
魏晉“神韻”:生命意識的審美散發(10)
謝靈運影響很大的另一位著名詩人謝眺,他的名作《之宣城郡出新林浦向板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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