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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夥裝束,肩上搭著“抹布”,眼巴巴站在街上等待“客人”。
整個“宏興棧”裡又恢復了冷清寂靜;唯一與前不同的,是全店五間客房中的四間門上各掛了一塊木牌,寫著“有客”兩個白粉字。
………………………
第四十六章 張網待魚
“網”已經張好了,可是,“魚兒”卻遲遲沒有來。
兩位客串店夥的銀線武士眼珠子都睜疼了;從午牌二刻,直望到日落西山,始終末盼到“意中人”的影子。這件事原本就急不得;研判訊息,計算行程,只知道一兩天內要到。但究竟是哪一天,誰也不敢肯定,只好乾等。
兩人眼也花了,腿也酸了,脖子也僵了,卻不敢偷懶回店裡歇歇腿。怨來怨去,只怨自己命苦,誰叫自己位卑職微,僅當了個“銀線武士”;要是也像“護法”或者“莊主”什麼的,酒足飯飽,躲在房裡擁被高臥,那該多享受……
正怨著,墓地一陣得得蹄聲來自村頭!兩名大漢眼中同時一亮,精神陡振。互相一打眼色,心照不宣——準是那話兒來啦!
蹄聲越來越近,不多久,村子口出現一輛單蓬馬車。好傢伙,還是坐車來的?兩名大漢不由自主揉揉眼睛,整一整肩上抹桌布,凝目聚神而待。
那輛馬車穿過大街,筆直向“宏興棧”駛來。等到近前,兩人才看出有些不像。敢情那駕車的是個四十多歲的大胖子,一襲灰袍,滿臉油光,面團團如富家翁;既非年近古稀的“雷神”,更不是少年飄灑的江濤,倒像是個跑單幫的生意人。
兩名武士不禁失望,剛擠出一絲苦笑,馬車支“嘎”地停在了客店門前。
車上灰衣胖子眯著一雙水泡眼,向兩人裂嘴一笑,道:“夥計,辛苦啦!虧你們馬掌櫃會算,竟知道我今天到?”
兩名武士反倒一愣,只得也推笑問道:“您……要住店?”
灰衣胖子格格大笑起來,道:“老主顧啦!我錢某人哪一次不是住的宏興棧?夥計幫幫忙,先把車輛安頓妥當,替我鬆了馬勒,好好上些草料,回頭我老錢請客,高粱燒、牛雜碎,少不了的。”一面說著,一面跳下車來。自顧開啟車門,從裡面抱出一隻沉重的麻布袋,挺著肚子就向店裡走。
兩名武士心裡一急,連忙上前攔住道:“對不起,錢掌櫃,今兒個店裡已經客滿了,實在騰不出房間……”
姓錢的胖子笑道:“那敢情好,生意興隆啦!恭喜,恭喜!”說著,腳下不停,已進了店門。兩名武士沒了主意,急急又橫身擋住,假笑道:“錢掌櫃多包涵,實在沒有餘房,這是真話。”
姓錢的胖子把麻布袋輕輕放在地上,縱聲大笑道:“誰說是假話了?二位大約新來,不認識我老錢。你去問問馬掌櫃,沒客房有什麼要緊!再擠,也得讓我老錢在內掌櫃炕上宿一晚。哈哈!”
兩名武士望望櫃檯後的馬回回,卻見馬回回也是一臉困惑之色。姓錢的胖子接著又道:
“怎麼了?老馬!是不是發了財,僱了新夥計,連老朋友也不認了?”
馬回回急忙欠身,訥訥笑道:“那裡!那裡!只是……只是……”
錢胖子佛然不悅,吟道:“什麼只是但是,分明是看不起老朋友嘛!我姓錢的雖然沒有房產開店,只好跑單幫販賣珠寶首飾;每年都來紅石堡求些薄利,可從來沒吝嗇過你的房錢小帳。去年秋天還見過面,今年就不認識人了麼?”
馬回回搜尋枯腸,始終記不起這麼一位珠寶客人,卻又不便否認,只得陪笑道:“錢掌櫃,您別生氣;新舊都是客人,絕沒有把財神爺往外推的道理。可是,今天店裡確實沒有空房了……”
錢胖子把臉一揚,道:“那可不成!回回村裡就只有宏興棧一家客店,你叫我今兒晚上住在哪兒?”
馬回回連連哈腰賠禮道:“老主顧啦!請多包涵。不瞞您說,今天實在太不巧,店裡多來了幾位客人;房間不夠,小的家眷都搬回孃家去了。您要是不信,可以親自去檢視檢視錢胖子搖頭道:“我偏不信,平時鬼不上門的,今天會成了鳳凰窩不成?”說著,果然一間間檢視起來。
店裡客房總共五間,其中四間房上都掛了“有客”的水牌;只有最裡一間門上空著——
那本是“魚網”中的“釣餌”,特為江濤和雷神準備的。
錢胖子推開房門,登時發了火,怒聲道:“這是怎麼說?房裡沒有客人,門上沒有水牌。馬掌櫃,你這不是欺侮人嗎?”
馬回回被他罵得啞口無言,兩名假扮“店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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