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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體內還含有大量安眠藥成分。”陳子墨繼續無情的鞭笞著他。
楚佑寒柳地睜開眼,“什麼?”他不相信,她竟然會——輕生?
“一個抗拒生存的精神病患者,我實在有些無能為力。”陳子墨吐了個菸圈,將燃燒到盡頭的菸蒂丟進了菸灰缸。然後一瞬不瞬的盯著楚佑寒。
楚佑寒盯著他,眼神複雜,有驚訝,錯愕,更多的是痛惜…他忽然捉住他的手,百般哀求,“請你一定要治癒她。她還年輕。”
陳子墨的手被捏的有些疼,他掙脫出來,安撫他,像安撫他的病患一樣,“你冷靜一點。不是無藥可救,但是需要找到問題的癥結所在,這是精神病患者的一劑最好的良藥。”
楚佑寒低垂著頭,陷入了深思中。
她就像風兒一樣,在他生命中來去匆匆,卻從來不曾留下痕跡。
“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他無助的說。
陳子墨努力的抑制著自己的不滿情緒:“能告訴我你們的關係嗎?”
楚佑寒的身體一凝,關係?他們算什麼?戀人?可是她對他,連最基本的信任,依賴都沒有。他苦笑,“我不過是她鄰居家的哥哥而已。”
陳子墨眯起眼,揣度著他這話有幾分可信度。基本上,他在心裡已推測出另一番說辭:那姑娘暗戀眼前這位鼎鼎大名的建築設計師,求愛被拒,所以揹著家人悄然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也難怪,以楚佑寒的身家背景,找個門當戶對的姑娘何其容易?而那位躺在病床上的姑娘,雖然絕色,但是看她穿著打扮卻普通之極,行囊裡面也沒有值錢的寶貝,可想是窮人家的女孩。灰姑娘愛上王子,從來就是一條有去無回的不歸路。以楊…娟為證。那些醜小鴨變白天鵝的傳奇,不過是世人杜撰來慰藉那些做夢的姑娘們。
陳子墨幾乎是當機立斷,那個可能導致病人神經異常的紅色筆記本,是斷斷不能交給眼前這位薄情的鑽石王老五了。他露出難色道:“如果不能知道病人的心結,要治癒她,恐怕……”
咖啡廳裡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異常的寂靜。
告別陳子墨,楚佑寒決定趁天黑之前再來探望一下柳詩情。也許,她甦醒過來後,情形好轉了也不一定,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記得他的名字。
他就這樣自欺欺人的來到病房。護士告訴他,因為柳詩情發起作了摧毀性特別強,為了不殃及其他病人,他們已經替她轉移了一間單人病房。於是,楚佑寒尋著護士說的房號,來到了頂樓。
老遠,他就聽見了走廊的盡頭處傳來了一陣清麗的歌聲。歌詞正是王菲的“紅豆”。
還沒好好的感受/雪花綻放的氣候/我們一起顫抖/會更明白什麼是溫柔/還沒跟你牽著手/走過荒蕪的沙丘/可能從此以後學會珍惜/天長和地久/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時候/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他停住腳步,依在一根柱廊旁,聚精會神的聽,聽得發呆。
一曲完畢,四周就都靜了下來。他才回過神來,哀怨的嘆了口氣,向前面走去。
一邊走一邊落落的想,這八年,她都經歷了些什麼?為什麼他不再瞭解她?她變得如此的高深莫測。他敢肯定,一些屬於她生命中非常重要的東西,偏被他錯過了。
他站在她房間的門口,悲從中來。
其實,光陰在流逝,她在不停的向前走,而他卻偏偏挪不開腳步,停留在了原地。所以他根本就跟不上她的腳步了。
他們,已經不是同一個世界上的人!
☆、Part 022 迫離
門虛掩著,他輕輕的推開門,柳詩情坐在角落的地板上,全身瑟縮成一團,顫抖得厲害。
“詩情——”他忘記了自己是她不安的因素。疾奔過去,將小小的她抱進懷裡,試圖溫暖她顫抖的身體。
她的情緒變化無常,前一刻還在寧靜的歌唱,這一刻就變得如此的怯懦。她像一隻無助的羔羊,等著被人救贖。
如果她願意,楚佑寒願意充當這個角色,一輩子。
柳詩情在他的懷裡,稍微安定了一些。楚佑寒溫柔的拍著她的背,細聲的安撫道:“別怕,詩,我在這兒,別怕——”說到這兒,楚佑寒的眼神忽然灰了下去。
柳詩情小小的腦袋扭動了一下,他俯下身,她抬起頭,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他嘗試到了人生從未有過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