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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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吉兒從未被人用如此專注的目光盯瞧過,三分羞兩分惱更有五分的無措,潔白的臉頰慢慢升騰起紅暈,想要轉身避開又覺得有些示弱。
“謝公十色箋。”
“木槿葉經捶搗、水浸、揉搓製成的粘性液體,這種液體會在纖維表面形成保護膜,更好的滯留顏色粒子。”
“謝公十色箋色澤穩定,滑如春冰密如繭,與木槿葉這種紙藥的功勞密不可分。”
“原來木槿葉就是、、紙藥。”
餘敬惜前面的喃喃低語是在翻閱自己的記憶,那是一張從文具店老闆哪裡拿回的宣傳單,謝公十色箋作為一種特色文化紙,總會翻出一些關於人文歷史的東西來增加它的底蘊。
作者有話要說:
☆、刨花箋
“木槿葉能製作紙藥嗎?”倉吉兒低呼一聲:“紙藥不是用黃蜀葵莖稈熬製的嗎?”
耳邊的低呼驚醒了餘敬惜。
“你知道紙藥?”她有些驚異的再次上下打量這位美少年。
紙藥是北宣紙的最大秘密,沒有紙藥北宣不能成紙。來到這裡以後她一直用心的學習關於製紙的各種知識,無論是麻紙,竹紙或是棉紙的製作流程都有了初步的瞭解,但是無論是南紙或是北紙都沒有關於紙藥的使用。
對比使用紙藥前後撈制的北宣,餘敬惜曾猜測紙藥是一種黏合的增稠劑,隨後觀察柯煜製作白麻紙,她又注意到一個細節。木姨撈制的北宣紙是直接疊放在一起的,而柯煜撈制的白麻紙每一張溼紙之間都隔了一層夾絲。柯煜解釋說如果不用夾絲分開,那麼牽紙的時候就不能將紙與紙之間分開,北紙製作中大多使用夾絲工藝,而南紙就不使用燥房而是焙炕,撈出的紙張直接一張張分開焙乾,省去牽紙這道工序。
從北宣紙垛上牽紙卻沒有分離的問題,紙與紙之間順滑無比,這黏和滑是對立的,讓餘敬惜一時間摸不到頭腦,這紙藥到底是要黏?還是滑?
木槿葉餘敬惜沒見過,但是木槿葉用來洗頭她卻是聽說過的,想想洗髮水的手感,她立刻理解了這黏和滑的意思,對用木槿葉製作紙藥深信不疑。
而這個美少年居然也知道紙藥這個詞,而且他能說出用黃蜀葵莖稈熬製,證明他是用過或是見過的。再想想兩人先前對於制彩紙的討論,一個名字在餘敬惜心中呼之欲出。
少年有些侷促,猶疑該如何表明自己的身份,又該如何說明紙藥一事。
就聽見餘敬惜試探的問:“、、你是倉吉兒?”
倉吉兒騰的紅透了臉,男子的閨名豈是能隨便叫的?除了貧寒百姓家的男子和為奴的小侍會直接稱名,像倉家公子這樣的大家閨男的名字是沒多少人知道的。
他到底不是一般男子,定了定神然後端莊施禮:“見過餘小姐。”
餘敬惜一邊還禮一邊在心中感嘆人生際遇,前幾日她還在和木姨討論著,該如何從倉公子哪裡探尋紙藥的事。曾設想了種種艱難險阻然後一一尋找解決辦法,而現在如此輕易,隨口就被他說了出來,彷彿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當然餘敬惜也明白如果不是自己先丟擲木槿葉的說法,倉吉兒也不會自然而然的介面。只是這餘家老孃,這麼重要的事情不告訴自己的女兒,不留給餘家的忠僕,而是清清楚楚的教給了眼前的這個少年。
你這是有多喜歡他啊?這明明跟大家以前的推論都不符。
“庚帖一事我已經知曉,抱歉。”
倉吉兒想,既然你已經不痴不傻,那麼比起庚帖應該更看重自己這個人了吧?
餘敬惜想,既然要嫁入公主府,這庚帖一事就不能亂說,這是提醒自己要留意口風?
“紙藥是當年餘師所授,倉家雖然在用,但我並未教於他人。”
倉吉兒想,既然這紙藥是聘禮,早用晚用自己應該能拿主意吧,而且不管你現在傻不傻我都沒過底線。
餘敬惜想,餘家老孃教會你不就是讓你用的麼,再說現在自己也算是學回來了,北宣紙不會斷了傳承,她也算是瞭解了一樁心事。
“那現在我是否能教於家妹?”
當初他答應餘師兩件事。一,餘敬惜十八歲的時候,他要帶著紙藥的秘密嫁到餘家,只有成婚以後他才可以將紙藥傳授給倉家其他人。第二點是第一點補充,如果餘敬惜有鑑別是非的能力,那麼倉吉兒教授紙藥要徵得她的同意。當然如果餘敬惜不同意,倉吉兒可以不履行婚約。
比起自己的婚嫁,倉吉兒自然更看重紙藥對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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