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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白怒道:“這麼說來,難道老夫背上燈籠會自己起火燃燒不成?”
靳素素道:“祈白,也許……”
祈白冷冷道:“請你不要多言好吧!”
靳素素雙眉一皺,暗暗嘆了口氣,忖道:“怎麼他的性情會突然變得如此乖張?竟與以前完全不同……”其實他不知道祈白一生孤獨,見到顧劍南鍾愛非常,相處一夜之後,對顧劍南的情感深摯得有如父子,否則他也不會拚著形體俱毀而施出招魂大法。
因此他自從親眼看見顧劍南跌入天池之後,心神震驚,頹喪之極,脾氣也變得更為暴躁。
尤其在受到暗算之後,又突然看到靳素素,心靈一再受到打擊,思想紊亂之極,故說話毫不加考慮。
祈白說出這句話,看到靳素素雙眉一皺,心中也一陣歉疚,忖道:“我不該對她這樣的……”這個念頭還未掠過腦際,突地一聲尖叫傳來:“你要做什麼?”
祈白和丹珠活佛身子一震,脫口呼道:“顧劍南!”
靳素素也驚忖道:“果然正是那個孩子!”
眼前人影一閃,祈白和丹珠活佛兩人已循聲朝斷腸谷底撲落下去。
她腳下一動,也隨著他們兩人向谷裡躍去,三條人影則幾乎不分先後躍入斷腸谷,那祈白腳步還未踏落地面,已大聲喝道:“劍南,你在那裡?”
可是他們三人極目望去,谷裡那有顧劍南的影子?
靳素素向顧劍南方才倒臥之處望去,只見到地上的幾片破裳,那張天靈藏珍寶圖和四顆明珠卻都已不見。
三條人影分散開來,飛快地已在谷內隱蔽之處轉了一圈,可是顧劍南像一陣風似的不知到了什麼地步……他們齊都驚忖道:“這一剎那工夫,他能跑到那裡去?”
在這三個天下絕頂高手的身旁,竟然會被這麼個孩子跑了,真使他們料想不到。
是誰有這份本領,能夠將顧劍南劫走?
“是誰?”
顧劍南整個神智都陷在一種被縛的情形下,似是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人擱置在釘山刀林中,全身痛楚,雖想醒來,卻是掙不脫那束無形的網。
他就躺在谷裡,根本不知道外面曾經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這麼喘息著、掙扎著,他終於醒了過來。
醒來之時,他只覺上身不知何時已被人脫得光光的,出了一身冷汗,全身沾滿了泥土,很是難受。
他目光轉處,已看到地上的寶珠和那張天靈寶圖,心中暗吃一驚道:“是誰把我上衣脫光,卻又沒有把這張寶圖拿去?若是他無意於珠寶,對於這價遍武林的天靈寶圖總該注意到,何況那四顆明珠價值連城,難道他也沒有看在眼裡?”
他真是百思不得甚解,沒有看到一個人影,更沒有聽到一點聲音!
方才的琴聲,劍吟,輕歌,曼舞,此時都已離他遠去,彷彿那僅是一場夢幻。
他吁了口氣,想要掙扎起身來,拾起那張寶圖,可是手臂一抬,立即全身疼痛,好似骨頭都要被拆散一般。
他呻吟一聲,暗自凜然忖道:
“鄭無心的琴聲真個厲害,聽了之後,竟會使人的骨頭都要散了般!”
其實他不知道若非是有靳素素暗中相助,僅憑他體內那一點被玄天道長強攻而入的內功,必定不能抵受鄭無心的“天地俱焚”之技。
他記起了父親將那天靈寶圖交給自己時,慎重囑咐的情景,因而咬緊牙,伸手再一次向那張牛皮紙抓去。
左手一寸寸的向前移動,他頭上的汗珠也一滴滴落下,好不容易在心跳幾乎完全停頓之前,終於將那張牛皮紙抓住,他己痛得面無人色。
他緊咬著嘴唇,將那張牛皮紙塞進褲腰裡,喘了口大氣,忖道:“不管我是否就此死去,我也要帶著這張圖,否則怎對得起爹爹的重重叮嚀。”
仰首看著天空中的幾顆寒星,他黯然忖道:自幼以來,他雖然沒有母親,但是在慈愛的父親保護之下,他得到了安全的保障與溫情的滋潤。從來都沒感到孤單過,更沒有受過什麼苦。
可是自從父親離開那一天起,他遍歷人生未曾經過的痛苦,失父之後,數次受傷,這次又不知為了什麼原因,被鄭無心的琴聲傷成這個樣子。
孤寂圍在他的身外,他自嘲地忖道:
“也許我是被命運嫌惡的人,否則又怎會有那麼人想要害我?嘿!像我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又幹得了他們什麼事?卻被他們視為眼中釘……”他經脈已斷,除了思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