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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遠目光凝視那食盤上的菜餚和清粥,沒發覺有何不對之處,於是和顧劍南兩人安心地食用著。
飯後,玄清道長道:
“施主專程而來,為一瞻敝師兄遺容,貧道不能不允,現在請隨貧道來。”
顧明遠問道:“玄天道長靈柩遺體現停何處?”
玄清道長道:
“敝師兄於昨夜靜坐丹房,歸道靈山,敝派尚未移動,請隨貧道往這邊走。”
顧明遠託著竹簍,跟隨玄清往殿後的丹房行去。
他雖然發覺外室的五個老道,已不知何時走開,但是卻沒去多想,因為從玄清道長的表現,他沒有發覺一絲破綻,心中的疑竇也漸漸消去。
走到丹房前,玄清道人將石門推開,走了進去。
一股濃郁的藥味撲上鼻來,顧明遠一眼望見那座高有八尺的鼎爐旁停放著一俱棺木,棺蓋至今街未蓋上。
抑止不住心頭的酸楚,他急步上前,走到棺前,眼光及處只見那長鬚垂胸、霜眉及頰的老全真,此刻正安祥的躺著。
他的眼中湧出一行淚水,放下竹簍,深深一拜道:“道長仙靈不遠,當知愚弟來此……”他的哭聲未完,突然聽到一陣微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老弟,你來了,可惜來晚了!”
顧明遠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中所聽到的聲音,錯愕地望著躺在棺中的玄天道長,驚忖道:“他真的是被陰謀所害,竟然沒有死去……”上山之時,他由種種跡像推斷玄天道長之喪,或許含有某種陰謀存在,此刻面對已經“死去”的玄天道長,他果然聽到那微喘而沙啞的話聲,怎不使他驚愕。
顧劍南看到父親臉上錯愕的神情,順著那驚詫的目光向棺中望去,只見玄天道長那霜白的銀髯緩緩的一陣顫動,那兩片乾枯的嘴唇也輕輕的顫動了幾下,竟然說道:“顧大俠不需驚訝,貧道遭歹徒暗算,全身經脈皆斷,你……你來晚一步了!”
顧明遠心中一陣激動,俯下身去,伸出右手,想要檢視玄天道長的心脈是否尚在跳動。
他的手掌才一觸及玄天道長的道袍,突然玄天道長左手一伸,拉住了他的手。
顧劍南探首竹簍之外,看得清清楚楚的,他那驚奇的眼光一落在玄天道長突然伸出的左手上,倏地發出驚駭之光。
只聽他大叫道:“爹,這不是玄天道長……”話聲未了,棺中的“死人”上身已霍地仰起,右手疾揮,一掌飛出,朝顧明遠胸前擊到。
這下突起意外,加之距離又近,若是常人絕無法逃得過被暗算的陰謀,必然遭到那突然擊出的毒手。
可是顧明遠一生之中都是在死亡邊緣掙扎,那本能的反應和痛苦的磨練,使他一聽到顧劍南的叫聲,立即警覺地倒退半步。
腳步一動,他右臂一揮,欲待施出成名絕藝“血手穎,痛殲對方。
豈知他手掌一翻,力道將發未發之際,竟然發覺半條手臂已經麻木,無法運力出掌!
顧明遠大驚失色之下,略一錯愕,那自棺中飛出的一掌,已疾如閃電的拍在他的胸口上。
“啪!”的一聲沉響,他體內氣血一陣激動,全身有如受到重錘一擊,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血水飛濺,噴得那自棺中躍出的玄天道長滿頭滿臉都是,一時之間連眼睛都睜不開來。
顧明遠反應是何等迅快,僅利用假玄天道長這閉眼擺首的短暫瞬間,已提起全身真氣,作搏命之一擊。
只聽他大喝一聲,左手託著的竹簍往地下一沉,猛然往下砸去。
玄天道長上身還未離開棺木,這沉重的竹簍已挾著一股沛然不可抵禦的勁道壓了下來。
他眼中現出一絲驚慌恐懼之色,吐氣開聲,雙掌斜舉,往那壓下的竹簍推去。
“砰!”的一聲大響,他那推出的雙掌好似擊在巨石之上,抵受不住那渾然有萬鈞重壓的力道,雙臂立即齊肘而斷,上身—仰又跌回棺中。
那個竹簍此刻好像一座大山,毫無阻擋的往下一沉,只見那用上好冷杉作成的棺木齊腰而斷,碎成粉末。
木屑飛揚中,一聲尖銳的慘叫傳出,那個竹簍已經落在地上,立即,一片血水淚然流開……顧明遠右足輕輕一踢,竹簍向上飛起,平穩地落在他的左掌上,然後再緩緩轉過身去。
方才他中掌、退身、揮簍,全是一連串發生之事,其快有如電閃,這下轉過身來,卻緩慢得有似蝸行,但是那股凌厲的氣勢,早已使得站在丹房門邊的玄清道長為之勃然色變。
玄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