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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顧明遠走進丹房後,即退至門邊,默然不出一聲的注視著室內情勢的轉變。
當他眼見顧明遠身中暗算之後,竟然以盛載孩子的竹簍為武器,將完全佔於優勢的對方擊斃,不禁大為驚駭。
冷酷而凌厲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玄清道人似乎可從對方的眼中看出那深潛隱藏著的憤怒,正自蓬然勃發。
玄清的心頭微微一凜,雙肩沉處,已將全身內勁提起,防備對方猛然之進擊。
顧明遠冷漠地凝視著對方,目中好似噴出火光,凝注良久,方始沉聲道:“武當派居於中原九大門派之一,老夫料想不到竟會有如此卑鄙的陰謀發生,玄清,你不會感到慚愧嗎?”
玄清臉上微微一紅,隨即浮上—層冷煞之氣,他陰陰地道:“顧明遠,你儘管一逞口舌之利,豈又奈何貧道分毫?”
顧明遠沉聲道:“玄清,你尚敢在老夫面前自鳴得意,你謀弒掌門,暗害師兄,以為天下人不得而知麼?”
玄清冷笑一聲,道:
“血手天魔,你身中天狼釘,此刻毒攻心脈,你以為還能下得了武當山不成?”
顧明遠緩緩舉起右手,道:
“嘿!區區天狼釘又能奈何老夫?玄清,你瞎了眼睛,看看這是什麼?”
玄清目光一閃,只見顧明遠掌心託著一枝長約四寸通體碧藍的大釘,敢情他已經運功逼出天狼釘,怪不得腳旁留下一灘烏血。
玄清此時不由得後悔方才沒有立即動手攻敵,而讓對方獲得時間運功驅毒。
腦海中轉過無數的意念,他默不吭聲,轉身便走出門外。
顧明遠真沒料想玄清會突然離去,他大喝一聲,道:“玄清,你往那裡走?”
紅影展飛,他身形如電,疾追過去。
他行動雖是快捷,但那玄清距離門門僅二尺之遠,一轉身便已走出丹室,等到顧明遠飛掠過去時,那扇石門已經闔上了!
顧明遠身軀似箭矢般直射出去,就在觸及石門的一剎那,已陡地煞住,衣袍一陣翻動,他沉身站立門前,深深的吁了口氣,緩緩的坐了下來。
顧劍南自竹簍中探首出來,只見父親臉色發青,盤坐於地,右手則平伸出胸前,形狀怪異之至。
他知道這是父親在運功療傷,儘管心中驚疑,卻也不敢打擾。
大約半盞茶的工夫,顧明遠面色回覆如常,長長的吐了口氣,立起身來。
顧劍南關懷地問道:“爹,你怎麼啦?”
顧明遠搖頭苦笑道:
“我還以為那躺在棺中的是四川唐門的掌門人唐棣,誰曉得那人卻是苗疆‘殭屍門’的高手,方才他雙管齊下,—方面以唐門毒藥暗器‘天狼釘’刺我虎口,另外又趁我中毒之際,施出‘化屍手’突地襲擊,真是好毒辣的手段。”
顧劍南道:“爹,你把天狼釘給我看看。”
顧明遠搖了搖頭,道:“孩子!這天狼釘淬有劇毒,你不能碰它,我還是將它包起來,以後到唐門去找唐棣算帳!唉,若非是你提醒我一聲,你爹爹此刻只怕已經毒攻心脈,與死亡作最後掙扎了!”
說著,他撕下一片衣袂,將天狼釘包好,放在簍中。
顧劍南道:“孩兒不會相信爹爹會被那些鄙劣小人暗算,爹不會的。”
他的話中顯露出無限的信心。
顧明遠心中很是欣慰,緩聲道:
“孩子,我忘了問你,方才你怎麼看出那玄天道長是假的?”
顧劍南像是思索似的道:
“孩兒記得五個月前,在祁連山見到玄天道長時,他老人家曾在左手撫摸著我的頭,那時他的手上還戴著一個烏黑的指環,方才那人卻沒有戴在手上……”顧明遠問道:“那枚指環是掌門之信物,玄天道長既然已經去世,這枚指環自然應該交給下一代掌門,又怎麼能憑之認出棺中所躺之人並非玄天道長?”
顧劍南道:“孩兒當時並非僅因一枚指環的有無而生疑心,而是看到那人伸出來的手指上並沒有一點痕印,孩兒想:一個人戴了那麼久的指環,當剝下來以後,怎會不留—線印跡,甚至連面板顏色都無差別?所以才……”顧明遠聽了恍然大悟,心中泛起欣慰而又感慨的情緒,他暗忖道:“這雖然是一個非常淺顯的道理,但是常人豈會發覺此一小小不同之處?尤其在那短短的一剎那間,劍南竟能憑藉這一個連玄清都未發現的小小破綻,而斷定那人系偽裝之人;如此智慧,豈同凡響!”
他—方面在為自己有這麼一個聰慧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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