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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只聽門“吱”的一聲開了。趙晗月一驚,直起身子,問道:“誰?”那人道:“晗月,是我。”正是江離。
江離緩步走到趙晗月身邊,說道:“晗月,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趙晗月道:“娘,明日就是劍山比武了。我在想一些事情,我睡不著。”
江離拉過一張椅子,挨著趙晗月坐下,說道:“我明白你的心情。明日,你與陳琦比武,誰勝誰負都不是定數。這場比武,又與以往的不同。不是點到為止,而是要搭上性命的。”
趙晗月道:“我能殺了陳琦,為小魚報仇,那是最好。只是,我不知陳琦的武功底細。江湖中傳言,他的劍法如今已到了出神入化,登峰造極的境界。我沒有足夠勝他的把握。”
江離問道:“晗月,你怕輸嗎?”趙晗月道:“原來是很怕的,現在我讀懂了《靈空劍譜》,已將勝負生死置之度外了。”
江離聞言,笑道:“這才是劍靈趙飛恆的女兒。你記住,明日之戰,你是勝也好,是負也好,都不重要,但求問心無愧。”說罷,起身而去。
趙晗月出神地看著長劍,眼前似乎又浮現出了何小魚的臉旁。她吹滅了燈,沉沉睡去。
八月十五。清晨。
兩種被奉為武林至尊的劍法今日在劍山一比高下,江湖中人聞之,都趕來觀看,想大飽一次精妙絕倫的劍法。陳琦名聲早已傳遍中原,至於趙晗月,倒多少還有些人不認識。於是他們便紛紛打聽趙晗月。
一人問道:“這趙晗月是何方人士啊?”另一人道:“她就是神劍派掌門趙飛恆趙大俠之千金。”那人道:“原來是一女子。她敢來與‘劍魔’陳幫主比武,可見武功不差。”另一人道:“你可說錯了。她得到了《靈空劍譜》,如今劍法之高,當世除了陳幫主,恐怕再沒第二人了。”那人驚道:“這個女子真是不簡單。”
過了沒多久,只聽遠方長嘯一聲,一人遂御風而至。那人縱身一躍,跳到了陡峭的劍壁之上。他的雙腳如同釘在了石壁上一樣,竟也不會滑落。又聽那人長嘯一聲,提了一口氣,向半山腰奔去。那峭壁雖險之至,危不可攀,但對那人而言,卻如履平地。
山下一人讚道:“陳幫主好輕功!”其他一些人也相繼喝起採來。
陳琦耳聞眾聲,心中甚是得意。他雙手負在背後,眼望著遠方,等待著趙晗月來。山下卻有些人等不及了,開始抱怨起來,說趙晗月被嚇怕了,不敢來了。
正當此時,一位白衣女子從人群中走出。她躍到一棵大樹上,張開雙臂,如白鶴展翅一般。那女子施展輕功,雙腳在石壁上用力蹬了幾下,藉著彈力向上躍去。展眼間,只見她輕巧巧地跳到了山腰,正與陳琦相對而立。
陳琦笑道:“趙大小姐,今日之戰怕是你與陳某最後一次交手吧。”趙晗月冷冷地道:“沒錯,就是最後一次。”
趙晗月此時全身白衣勝雪,一陣秋風吹過,衣袂輕揚,飄飄然如神仙一般,美不可言。陳琦長鬚微擺,雙目炯炯,更顯其剛勁孔武之氣。
二人相對片刻,陳琦從腰間拔出雙劍,登時金銀兩道光芒交織四射,奪人眼目。他也不多言,唰唰幾劍,第一招便是“葉中穿花”。趙晗月長劍下沉,劃了一個半圓,架在陳琦的劍上。
陳琦見她招架,左手中的銀龍劍便隨之而上,刺她手腕。趙晗月長劍直挺,抖起碗口大的劍花。二人針鋒相對,一個剛猛無儔,一個飄逸如仙,在劍影間穿梭自如。眾人都不敢做聲,皆睜大眼睛,惟恐看漏了一招一式。
此時趙飛恆夫婦,鍾婉與神劍派諸弟子也在山下觀看。趙飛恆一面看,一面暗暗點頭,對江離低聲嘀咕幾句。鍾婉不懂武功,也看不清二人的招式,只得讓莫遙之一招招講給自己聽。
莫遙之本來心中就暗暗喜歡鐘婉,只是從未當面說出過。其他弟子知大師兄有此意,便多次暗示鍾婉。鍾婉知道後,羞得臉直髮紅。她心中雖是願意,卻也不好意思答應,是以莫遙之也不知。
如今莫遙之見鍾婉求助於自己,高興還來不及,自然細細地給她講解。他說道:“二師妹此時用的正是寒瀟劍法,這一招喚作‘霜傲九洲’,也就是說一劍橫掃過去,對方為之膽寒。陳琦雙劍合用,二師妹一時倒也對他奈何不得。雙劍對一劍,哼,陳琦可佔了個大便宜。”
莫遙之又抬頭望去,此時陳琦雙劍齊上,猶如兩道光,將趙晗月圍了個密不透風。陳琦的劍法當真是已到登峰造極,劍招迅疾無倫,招招皆指趙晗月的要害。他一招快似一招,不容對方有絲毫喘息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