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地,上半身幾與地面平行,纏在大砍刀上的長鞭向下猛壓,犀利的刀鋒,便剛剛砍到那兩隻飛踢過來的腳踝上!
鈸刃的銳風掠過何敢的頭頂,邵崑山痛曝著在地下翻滾,他那兩隻血淋淋的斷腳也在抽搐著做了幾次蹦跳;這是一幅十分奇詭駭異的畫面,原先組合為一體的肢體突兀分了開來更表現著那刺目的扭曲,雖則是瞬息功夫,也足夠令人驚心的了!
蓄著短髭的朋友站在七尺之外,雙鈸交叉胸前,圓鈸的金色光芒顯透著冷森的韻息,熠熠反映著他的面孔,一張鐵青的面孔,歪扭的面孔。
何敢緩緩撫著手中的長鞭,靜靜注視著對方,他不急,一點也不急。
現在,那邵崑山淒厲的嚎叫業已低沉下去,變做斷續的呻吟,人趴在地下只是偶爾顫動抽搐,血流得很多,邵崑山躺在血泊裡,如果不加急救,恐怕撐不了多久,然而,他的夥伴,那蓄著短髭的窄臉朋友,卻絲毫沒有施以救援的意思,此時此刻,這位朋友約莫沒有想到救命的問題,大概只在盤算如何保自己的命!如何取何敢的命!
何敢忍著後背傷口的痛楚,咧嘴一笑:
“這位大哥,直到現在,你還不曾想通是中了我的計,上了我的當?”
那人的喉結移動了一下,聲音冷硬得帶點沙啞;“你有這麼機靈?何敢!”
何敢又笑了:
“不錯,我有這麼機靈,或許外表看不出來我有這麼機靈,我看起來像個老粗,像個莽夫,可是,實際上我是張飛賣豆腐——粗中有細,比各位想像中稍稍聰明點;這位大哥,你們已經上了我的老當啦!”
那人陰沉的道:
“我們上了你什麼當?”
何敢裝做氣定神閒的道:
“這位大哥,你們原先一共有五個人,對不對?”
雙目死釘著何敢,這位朋友沒有答腔。
何敢十分熱心的分析著他的“計謀”:
“以一敵五,當然要比一敵三來得困難,所以一上來我就扮孬裝熊,叫你們把我看成個懦夫,當做個徒有虛名的窩囊廢,再加上金鈴對我的責罵,加上各位原本囂張狂妄的習性,你們就會越發不將我放在眼中,你們認定了‘八幡會’的招牌唬人,吃定了我何某人鬥不過你們,因而,各位順理成章的分開了手押走了金鈴,你們打譜以列位三人之力,足可擺平我何敢,我也正企盼你們這麼想,不管到頭來孰勝孰負,好歹我已佔了便宜,從五個對手減少到三個,我的希望增大,相對的,各位的成功就減少了。”
那人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脖頸上青筋浮凸,表面上卻仍然相當鎮定:“何敢,這只是你的如意算盤而已,眼前還有我頂著,鹿死誰手,尚在未定之天!”
嘿嘿一笑,何敢道:
“閣下那幾下子我已見識過了,說真的,很不賴,但卻不至強過我,這位大哥,有道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你我自己能吃幾碗飯,大概彼此心中都有數吧?”
銅鈸在胸前旋了一圈,原本修剪得十分整齊的短髭彷彿就在這一陣子突然生長得參差雜亂了,窄臉朋友的面孔看上去有些泛灰:“就算你贏得了我,何敢,‘八幡會’也斷斷饒不過你,他們會抽你的筋,剝你的皮,將你五馬分屍,挫骨揚灰!”
何敢聳聳肩,乏味的道:
“都是些老恐嚇詞兒了,其實廢話一籮筐;人要挺到一死,橫豎只是一死,人死之後,待怎麼折騰全不關緊要,死人還會計較什麼呢?”
不等對方答話,他又“呸”的朝地下吐了口唾沫,語聲突然轉為暴烈:“不過,要我死也不容易,至少你們‘八幡會’要賠上大批人命給老子墊底!什麼東西?完全依恃人多勢眾,以大吃小,可笑猶在那裡沾沾自喜,不可一世,江湖上的顏面,武林人的傳統,全叫你們‘八幡會’這幹無恥禽獸給丟光敗盡了!”
那位仁兄氣得嘴唇透紫,雙目如火,忍不住怒吼:“該死的何敢,你竟敢如此辱罵我‘八幡會’?!”
何敢大笑:
“何敢何敢,何所不敢,有何不敢?我就罵你們‘八幡會’的祖宗!”
“宗”字的餘韻尚在何敢的舌尖上跳躍,“響尾鞭”已筆直如戟般彈插向對方的胸口,那人雙鈸上下橫截的一剎,鞭似匹練迴繞,又快如閃電的捲纏至脖頸。
窄臉的朋友一個斤斗斜翻,當這個斤牛的的翻騰過程方才展現,他又驀地一個反方向倒仰回來,鈸光飛映若穿舞的流燈,又似盤旋的落月,鋒刃割裂空氣,更發出如泣的銳嘯,威勢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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