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第1/4 頁)
葉茂卻不肯,端著架子推了幾下,那老艾頭是個北方種,火上來了,卷著在南方待了大半輩子也沒放平的舌頭衝著葉茂說:“我說老葉你什麼意思呀,操我那?”
葉茂不以為然道:“丟~(廣州方言,和‘操’同意,此處用途相當於‘切’)~說一下棋而已嘛,我也不是特等(廣州方言,相當於‘故意’)的。”
老艾頭氣急反笑道:“操了人,還說不是故意的。”
葉茂也火了,他是本地人,本來不說“操”說“丟”的,這時候為了溝通的緣故,也就臨時用起了老艾頭的語言,他一梗脖子道:“我就操了,怎麼樣吧!”
老艾頭大罵道:“丟!看誰操誰!”
說時遲那時快,葉茂眼疾手快,照著老艾頭的光腦門飛快地拍出一掌,老艾頭猝不及防捱了一記,奮起還擊。
等旁邊的人拉開兩位工人老師傅,眾人盤點戰場,結果是葉茂輕傷,老艾頭吃虧,吃了偷襲的額頭掛彩不算,腳踝還傷得不輕。
艾家當即告到派出所,老艾家的兩個小子放出風來說要揍葉茂。葉茂老婆是個再賢淑不過的,面對年已花甲依然驍勇善戰的男人,她並不敢責備一個字,兒子葉陶神龍見首不見尾,壓根兒找不著人,老太太只得慌慌張張地打電話央求女兒葉美蘭出面擺平。
葉美蘭接到訊息哭笑不得,打聽到老艾頭住在大德路省中醫院,連忙趕去省中醫院的住院部探望賠情。她當面看到老艾頭確實傷得不輕,不由得又是替老艾頭著急又是替葉茂擔心。
葉美蘭老記不住CPI(消費者物價指數)是什麼的縮寫,但是她是很清楚現在啥都貴,尤其看病和上學。一向節儉的她忍著一陣陣的肉疼,遞上準備好的五千塊錢,這點誠意好歹算是暫時平息了艾家的怒火。
末了,艾家留了個話頭,說要等著看老艾頭是否有後遺症再說。葉美蘭也知道人家這話不是沒有道理,走之前又給艾家留了兩張電信的200電話卡道:“這卡就留給艾叔打電話用吧。”艾家二小子拉著臉,老實不客氣地接了下來。
葉美蘭回到孃家,看著葉茂一頭花白的頭髮,半天才說了一句:“爸啊,您看您都這把年紀了,讓我說您什麼好呀!”
葉茂大聲回應道:“怕啥!大不了我去坐監,不連累你們!”
葉美蘭拖長了聲調說:“你要再這麼說,我就不幫你交今年的水電物業和手機費了。”
葉茂好漢不吃眼前虧,換個話題說:“你弟弟想學開車,要不你去給他交一下培訓費。”
葉美蘭警惕地問:“要多少?”
葉茂一擺手道:“不多,四千就夠了吧?”
葉美蘭不滿道:“葉陶學開車幹什麼?他那個脾氣,就算有車讓他開,保不準哪天就給你惹出事來,萬一他學你的樣,把誰的頭打破,我賺的還不夠賠人家的。”
葉茂假裝沒聽見葉美蘭那句“萬一他學你的樣”,依然毫不偏離主題地說:“那你說怎麼辦,難道讓他一輩子游手好閒嗎?學會開車總是多一項技能嘛。”
葉美蘭沒好氣地說:“我剛幫你賠了人家五千塊,你們還有完沒完?這樣下去,孫建冬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夠給你們。這不是掠奪式開採嗎?”
葉茂樂了:“你還真是有大學文憑的人了,說起話來文縐縐的。我掠奪你了?誰讓你給老艾家五千塊的?我說了讓你給嗎?”
葉美蘭跺腳道:“你就等著我和孫建冬離婚吧!你們這些破事,我都不敢告訴他!”
老頭身手敏捷,腦子也很清醒,心裡馬上警惕了,那女兒是怎麼拿出這五千塊來的?這麼大一筆數她不可能揹著孫建冬呀。但作為肇事者,這話他問不出口,而且,他想,葉美蘭再怎麼難,總比兒子葉陶混得好,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得讓葉美蘭給葉陶出這個學車的錢。
葉茂老婆心地善良,她很想利用葉美蘭,但是也替女兒擔心,五千元在她看來不是小數,她不由得擔心道:“建冬怎麼說?你們沒吵架吧?”
葉美蘭囑咐道:“你們可千萬別在他面前提這事,我哪裡有臉和他說。”
葉茂不愛聽,一拍桌子道:“怎麼沒臉了?”
葉美蘭不理他,徑自走了。反正孫建冬現在根本不登她孃家的門,只要老頭別湊到孫建冬跟前去擺老丈人的譜,孫建冬也不會知道那五千塊的事情,其實孫建冬已經不關心她願意給她孃家多少錢了,他的態度就是每個月固定給她一筆家用,至於她愛怎麼花,他沒興趣瞭解。
過了兩天,葉茂老婆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