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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太小。
羅斯的MAIL發給李斯特的同時,也抄送給了何好德和柯必得,李斯特感到很尷尬。他思前想後,玫瑰手下的上海辦行政主管是個爛忠厚沒用的人,派不上用場,眼下只有馬上把拉拉從廣州暫調到上海參與專案。
李斯特和玫瑰談話,告訴她,怕她忙不過來,建議調拉拉過來協助她。
玫瑰不動聲色地連聲道謝。
李斯特又親自給拉拉打電話,他告訴拉拉,公司決定給她一個鍛鍊的機會,調她到總部協助玫瑰,她可以乘此機會,學習大專案的管理經驗。
拉拉平時難得輪到和李斯特講話,今番老闆親自給她打電話,讓她受寵若驚,當下覺得李斯特所言極是,回家便匆匆打點行李,週末也不過了。
拉拉到上海的當天,玫瑰找李斯特談話,說她懷孕了,並有嚴重先兆流產,需臥床休息三個月。她已三十有二,婚後一直懷孕困難,原以為後代無望,不期竟然懷上了。
玫瑰一面說,一面眼裡淚光婆娑。
李斯特望著那張醫院開出的假條,頭登時大了兩號。
李斯特感到很為難,像DB這樣專業的大公司,向來倡導生活工作的平衡,“Life work balance”(生活工作兩平衡)的口號懸掛在辦公室的牆上,他不可能讓玫瑰冒著流產的危險來上班。
另一方面,DB在人頭(headcount)的控制上,也是典型的大型歐美企業的做派,非常嚴格。玫瑰還在職,這個經理的位置並沒有騰出來,他就沒有名額來另外招一個經理。
而他本人對這類專案並不熟悉,他非常急需一個專業而敬業的行政經理來主管這個專案。
他當然也可以和何好德談他的難處,請何好德特批一個人頭給他。不過,李斯特在何好德那裡並不討喜,何好德上一年度給李斯特的打分就不高,年終獎金也評得很不怎麼樣。
何好德40出頭的年紀,是公司裡的少壯派,一心要在中國做出一番大事業;而李斯特的首要任務是安全退休,他的一切行動都以安全為基本原則,沉穩有餘,害怕變化,而創新就更是基本談不上了。
何好德對李斯特碰到問題不願意做決定的做派,內心很不喜歡。礙於李斯特快要退休了,他不好多說什麼,但是李斯特在工作中的要求,時常被他駁回。碰壁多了,李斯特就更加避免去向他要求額外的資源了。
李斯特盤算了半天,行政團隊現在唯一有可能頂上來的,就只有拉拉了,而他對拉拉並沒有信心:管理這樣一個大專案,不僅要專業、敬業,專案負責人還需要和很多高階別的人打交道——他覺得拉拉還太嫩,無法有效和高階別員工溝通。李斯特以為拉拉見識過的世面是不好和玫瑰比的,她能不能在何好德和柯必得面前像樣地把話說清楚,他都在心裡打個問號。
他一方面希望玫瑰的身體情況能僥倖早日穩定下來,一方面也知道不能指望這個了。況且,他也意識到,玫瑰的懷孕,本身就是件可疑之事,只是他無法證實,一旦去核查,就等於大家撕破臉皮,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這不符合他安全退休的大戰略。
08 專業質疑與先兆流產(2)
玫瑰懷孕後,根據勞動法,女員工在孕期和哺乳期內受法律保護,也就是說只要她不犯大錯,22個月內沒法炒她,他也不好因為人家懷孕就降人家的職,他可是HR的頭,要是他敢這麼做,那以後但凡公司裡有員工懷孕,孕婦的主管就可以要求把人家降職,他李斯特還怎麼做這個HR?
李斯特想,假如去找何好德特批招一個經理,何好德必定問他:以後兩個經理,多了一個出來怎麼辦?
權衡了半天,李斯特打定主意:少不得拼著給何好德質疑一番,挑戰他對團隊的控制能力罷了,一定要抓緊搞回一個行政經理,先把這個專案做好再說,否則馬上就沒法過關。
何好德正在新加坡開會,李斯特決定等他回到上海,再和他面談。同時,李斯特指使獵頭公司緊急搜尋市場上合適的行政經理人選,自己就先開始面試了。
他在面試的時候,總要問應聘者同一個問題:假如由你來準備這樣級別的裝修預算,每平方米的費用會準備多少?
結果幾個大公司出身的人選都告訴他:1500元左右。
聽得他心裡直打鼓。
李斯特找來拉拉,親切地問拉拉:“廣州辦裝修的時候,每平方米的單價是1000元,為什麼你認為上海這次的單價會到15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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