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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
結束通話電話後,我心裡很難過,那種難過久久沒有過去。這天清晨,我本來有很多話要對玲姐說的,結果絕大部分都堵在了嗓子眼那兒。後來我對自己說,她也許只是一時心情不好,會過去的。誰要是沒有睡好覺,誰都會心情不好,我希望她放下電話後能好好睡一覺。再說,上“新好男人訓練課”時,玲姐曾說過,一個女人情緒容易多變,做男人的不能要求女人時時熱烈可愛。 我打算等她情緒好一些的時候,跟她好好談一談。記得什麼書上說過,感情大壩一旦出現裂縫,若不能及時得到修補,很快就會被撕開。
現在說感情已經出現了裂縫,應該還沒有充分的證據。我這方面,許可佳還只是一道影子投在大壩上,還沒有造成實質性的損傷。玲姐那方面呢?我不知道。也許許可佳對她說了什麼讓她覺得受傷害的話。我覺得我應該把我跟許可佳的事原原本本告訴玲姐,然後一起商量怎麼辦。這件事早就該原原本本告訴她了。
此後我跑了幾天業務,多數時間在烈日下奔走。開始的時候跟粘糊小妹在一起,後來我一個人。粘糊小妹發現,有我在場,遠不如她單獨作業時有效果。幾天下來,一單也沒簽成。我有些心煩意亂,很難維持好心情。我覺得帶著這種心情給玲姐打一個長長的電話,太考驗自己。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天生就沒長銷售那根神經,跟人打交道時有點莊重嚴肅。莊重嚴肅,當然是給自己挑的好聽一點的詞。拿粘糊小妹的話來說,就是太死板,太老實。有一次有個主任讓我在會客室等著,我就等了一下午,下班了,還想等下去,鎖門的人對我說主任回家了。另一次,有個科長第一次見到我就大發雷霆,我覺得莫名受辱,忍不住跟他理論起來。還有一次一個科員要我開超出實際金額一倍的發票,我差點痛罵他一頓。
才幾天時間,我就懷念起在總部的日子了。在有空調的辦公大樓裡一個人呆在小隔間裡,手裡拿著咖啡杯,另一隻手晃著滑鼠修改圖表。幸好這樣的日子只過了大半年。要是時間再長一些,做銷售員的難受勁肯定讓我更難受。
業務毫無進展,時間一天一天過去,我心裡的積壓越來越沉重。
一天,我正在昌平城外建築工地的水龍頭邊喝水,許可佳打電話來了。許可佳又唱又叫的鬧了一通後,我才知道這天是我的生日。雖然我一直沒把過生日太當回事,可是,第一個祝賀電話不是玲姐打來的,我心裡還是格登響了一下。這幾年玲姐從來沒忘過我的生日,每次生日都變著花樣做一些好吃的,都會有一些生日禮物。
許可佳要我晚上到她家裡去吃飯,說是她母親要我去的。我說我在昌平,很晚才能回城裡。她說好吧,改天再補上。聽上去她有點不高興,但強壓著。最後她說她爸爸前幾天還誇過我,她模仿她爸爸說話的聲調說,小夥子在不錯的公司工作,不錯不錯。我笑了起來,望著烈日下工地上的水龍頭,我覺得許可佳爸爸的話真像是在諷刺我。我打斷許可佳,說我這會兒不能多說了,有時間我再給她打過去。她說那她就掛電話了,我又猶豫了一下,能感覺到還有一些話堆在我舌頭上,我知道那些話會讓她難堪,就沒說出來。
我又喝了幾口自來水,決定這一天不跑業務了,從昌平區回到了住的地方。母親打來了電話,她祝我工作順利事業有成後,勉勵我加強業務學習,最後叮囑我談物件要認真負責,物件年齡大小不要超過我3歲。我到北京這麼多年,她每次給我打生日電話都是這些話,而且一本正經地說出來,我只有嗯嗯著答應。掛上電話沒幾分鐘,父親打電話來了。他說話越來越小心翼翼的,好像怕我突然朝他發脾氣。我長大以後,跟他說話是不大對勁。
這一天剩下的時間我一直在等玲姐的電話,到了晚上,我忍不住撥通了玲姐的手機。我笑著說,你可真忙,把我的生日都忘掉了。她像突然想起來似的,哎呀了一聲,然後笑了一陣,說現在祝賀也不算遲吧。接著就祝賀了一通。除了談物件的事,祝辭跟我母親說的那些話差不了多少,只不過是用戲謔的語氣說的。聽上去玲姐心情還算不錯,我就把我跟許可佳的事告訴了她。她沒有打斷我,沒有問細節。末了,我問玲姐,我該怎麼辦?
玲姐笑了,說:“你都不知道怎麼辦,我怎麼會知道怎麼辦?”
我沒料到她會這樣說。從湖邊回來後,我覺得我們已經是一個人了,我處理不好的事情,當然可請教她。現在看來,我這些想法太不成熟了,也可以說太不懂女人的心了。親近的人有可能更敏感,更挑剔。但當時我想不到這些,我腦袋像發昏了一樣,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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