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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怎會有此一問?”
他在問這句話時,眸子裡閃爍著深沉的光芒,緊緊逼視著對方。
譚貴芝微微一笑,道:“這些話咱們等會兒再談,現在先為你治傷要緊!”
說著側身由豹皮革囊內取出了一個青綢子緞包兒。
開啟了那個緞子小包,裡面是一個青瓷的小長瓶,另外,有一根細長的青竹筒兒。
她信手捏開了竹筒一端,即由竹筒內倒出了一束長有七寸許的鋼針。
桑南圃自從得悉暗器上猝有劇毒之後,即以“鎖陽神功”提鎖著全身的精氣內神,不使分散外溢。
譚貴芝這時手拈著一根長長鋼針,目注向桑南圃,道:“我雖然不知道你與我爹爹當場動手的情形,但是我確知我爹爹這種‘鐵指飛環’的絕技二十年來只不過用過一次——”
她目光蘊含著智慧,一片茫然地又道:“我真不瞭解,他為什麼會對你下此毒手?”
“很簡單!”桑南圃冷冷道;“因為他技不如我!”
“你跟我爹爹到底有什麼仇?”
“我沒有說有仇!”
“那你們為什麼動手?”
“說來也許姑娘不信!”桑南圃諱莫如深地道:“我只是追躡著一個夜行人而誤入尊府!”
“後來呢?”
“後來就與令尊闖見,他把我當成了仇家或是歹人,才動的手。”
“他可曾看見你?”
“我想大概還沒有。”桑南圃微微一頓,又道:“如果姑娘不說出是我,我想他一直不會知道!”
“那麼你是不希望我說出是你嘍?”
“為了不增加令尊眼前的困擾,我想你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不過,”桑南圃猶豫了一下,又說道:“你們到底是父女,你還是會告訴他的!”
“唉——”譚貴芝輕輕嘆息了一聲。
她一向善解人意,智力過人,可是對於眼前桑南圃來說,卻每每失靈——
也許是她一上來對於桑的印象太好了,形成主觀上“先入為主”的約束,是以後來的猜測難以打入!
直到現在,她還是深深地相信桑南同是一個足可託付信賴的人——雖然有很多地方使她疑惑,可是她卻不曾向分析別人那般專心貫注地去分析他,這當然是因為太主觀的緣故!
“好吧!”她看看他訥訥地道:“我不告訴他老人家就是了!”
桑南圃並不曾現出一些感激形態,只微微點了一下頭,冷冷道:“這樣我們下一次見面不至於太窘!”
“你不恨我爹?”
“不會的!”桑南圃莞爾一笑,露出了編排如貝的一口牙齒——
他眼睛含有某種神秘意識地注視著譚貴芝,緩緩地接下去道:“如果有人殺了我的父親,毀了我的全家,或是使我飽嘗顛沛流離之苦,這些才能成為我懷恨的原因,除此以外,我是不輕易對某人懷恨在心的!”
他不過是隨便舉個例子譬如而已,譚貴芝不知怎麼,卻心裡起了一陣寒意,尤其是對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裡含蓄的隱隱殺機,令人不寒而慄!
“還好——我爹爹總不會是他的殺父仇人吧,要不然該有多怕人?”
她心裡暗暗這麼想著,一雙妙目瞟向對方。
正巧桑南圃的眼睛也在看她。
桑南圃冷冷一笑道:“我一直以為令尊是不欺騙暗室的君子,想不到他卻慣以暗器傷人。”
譚貴芝一笑反問道:“莫非你一輩子不曾施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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