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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清粥小菜,是聖上交待御膳房為大人準備的,您先用些墊墊飢,晚膳等聖上回來再用。”
“我自己來。”
“聖上吩咐過……”
專供皇帝的膳食自然樣樣精細,送上來的這些雖然清淡,但也都是經過精心熬製調配的,只看那色澤搭配,便勾的人食指大動,更別說充斥在鼻端的淡淡清香,薛歷川腹內幾乎是立刻應景的叫了幾聲。但是這頓飯薛歷川吃的並不舒服,幾個宮女在旁邊為他盛飯佈菜,凡事都不需他親自動手,這待遇放在後宮妃子身上是種恩寵,但放在他這個有過無功的人身上,就叫他食不知味了。
呈上的膳食並不多,只夠薛歷川吃個半飽。待他吃完,林光秀便指揮著人又將食案撤下,另有宮女端來清水鹽粒,服侍他淨手漱口。
等都收拾乾淨了,殿內又只剩下薛歷川一人,皇帝回來時,他在床上無所事事的差點又睡了一覺。
皇帝心情似乎不錯,喚林光秀傳了晚膳進來,就把人都打發下去,自己坐在薛歷川身邊,殷勤的給他餵飯。
薛歷川頭痛不已,跟這頓比起來,傍晚那陣仗簡直是小打小鬧。他面前的碗筷根本就沒用過,皇帝端著碗一口口送到他嘴邊,臉上笑意盈盈的,對他的反對卻是堅決不予理睬。
挾到面前的菜色都是薛歷川平常喜歡吃的,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其中另有深意。殿內溫度適宜,皇帝脫了華貴錦裘,身上凌然氣勢內斂,嘴邊笑意在殿內燭火映襯下更顯溫淡。薛歷川有一瞬間產生了面前的人跟他是親暱摯友的錯覺,但那荒唐念頭也只是轉瞬即逝,皇帝的突然變化說不清是好還是壞,他還是小心行事為好。
這幾日朝中放休,皇帝手上也沒有堆積的要務,用過膳,又親手照料著薛歷川喝下湯藥泡了藥浴,才剛到戌時,便硬拉著人上床歇息。
薛歷川也提過讓他去偏殿耳房休息即可,皇帝以偏殿陰冷不宜養傷為由拒絕了。跟著皇帝一起躺下時,這詭異曖昧的氛圍也確實讓薛歷川起了點那方面的懷疑,但皇帝向來寵愛的都是後宮女色,自己又並非潘安之貌,往那方面想未免太過自以為是了。並且去年朝中有位大臣帶著位天姿國色的男伶進宮,欲獻給皇帝嚐鮮,當日是他輪班,他在窗外親耳聽到皇帝震怒著讓那大臣滾出去,聽說第二天朝堂上還御筆硃批讓那人連降三級,流放到了外省。由此可見,皇帝對那種事還是很厭惡忌諱的。
“歷川。你不是喜愛遊歷江河山川嗎?跟朕說說,朕的天下,都有哪些好去處。”
皇帝覺得交流嘛,總要挑些雙方感興趣的話題,他這邊朝堂政務之類的乏味無趣,薛歷川肯定聽不下去,並且他明顯對皇帝的命令應付起來比較順手,只要皇帝令下,他便會無防備顧慮的跟著做。
果然,薛歷川立刻認真回答:“屬下空閒時間不多,去的地方並沒多少,只從去過的那些地方里,屬下覺得洛陽人傑地靈,是塊福祉寶地。”
皇帝聽他語氣,對那地方似乎極為喜愛,便在心底默默記下了。
“你途中見聞呢?都有哪些趣事,也說給朕聽聽吧。”
“是。”
薛歷川將自己最近一次去濟州映梅縣的經歷講了出來,都是些瑣碎的小事,原以為皇帝會不耐煩聽下去,卻一直不見他出聲打斷,甚至還興致勃勃的在某些民間習俗上跟他進行討論,講到後來,連薛歷川自己的興致都被帶動起來,他不再拘謹,也不用皇帝一句句的往下催促,只要皇帝不喊停,他便把自己能想到的那些新奇好玩的事都講了出來。
這場夜話,直到下半夜薛歷川睡著為止。薛歷川身上有傷,撐不過皇帝,到最後嘴裡冒出的話前言不搭後語,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了,皇帝趁著他迷糊蹭到他身邊,將兩人中間距離拉近,湊到他耳邊輕輕說了聲“睡吧”,等他閉上眼,呼吸綿長平穩,皇帝便翻過身,還像在仁王府那晚一樣,將他摟在懷中,親了親他的額頭,這才心滿意足的睡下。
第二天早起,明知道薛歷川醒了,皇帝還是閉著眼裝睡,手腳在他身上一頓亂蹭,直到感覺他身體越來越緊繃僵硬,皇帝才戀戀不捨的睜開眼。
“歷川,朕睡相不好,沒壓到你身上的傷吧?”
其實皇帝始終牢記著他身上傷口的位置,睡覺時手腳都有特意避開,怎麼可能會傷到他。
薛歷川連忙搖頭,只希望皇帝能趕緊從他身邊起來,或者放他下床。
皇帝也不再逗他,因想著這幾日用心調養,薛歷川行動上已經無礙,練武之人多活動活動對康復也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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