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來風”王毛仲、“二郎擔山”鍾然、“三羊開泰”哥舒夜、“五顏六色”塗鳳和“七上八下”黨凌等大內高手。
“娘子!”伍谷過去拉著李雯的手,他不知道李雯的手為什麼這麼冷。他看見李雯美麗的臉龐好象帶著淺淺的笑,淺淺的笑中有兩行淚痕。
飽經戰亂滄桑的老尼,不知自己是殘忍還是什麼。
幾天過後,韋芷、李雯終於香消玉殞。
這一次的水陸道場是福慶寺有史以來最大的水陸道場。福慶寺的所有僧眾能動的都出動了。韋芷、李雯和“八常侍”中的“一錘定音”張無奈、“四平八穩”唐突、“六六大順”歸翼等人在香燭的恭送下,在福慶寺僧眾《地藏經》、《往生咒》以及《阿彌陀經》的焚唱聲中,一路遠去,各尋歸所。
韋芷、李雯和伍谷婆婆同一天下葬。伍谷婆婆居中,韋芷、李雯分列左右。然而就在李雯的棺材被封在墓穴的前一刻,凌風一聲大叫,噴出一口血箭,昏死過去。
李雯的棺材頃刻紅了半邊。
而伍谷這時才發覺婆婆不見了。他喊要婆婆,可墓穴一封,自此生死兩茫茫,幽明永隔。
凌風一睡就是三天。三天後老尼推血過宮,讓他醒來。舊的凌風死了,新的凌風誕生了。凌風自此脫胎換骨。
老尼和福慶寺的僧眾自此便經常看到一個形銷骨立、沉默寡言的少年帶著一個小孩在山間遊蕩。他們掏鳥窩,挖地鼠。然而他們常去的總是韋芷、李雯和伍谷婆婆墳邊的山坡。
雪化了。
韋芷、李雯頭七①的那天晚上,凌風雙目無神,一宿未睡。那淒涼的夜晚,淡淡的星光照著這個悽楚的少年。景物依舊,人已非昨,凌風閉眼便是李雯的影子。好幾夜,曉霧瀰漫,隨著霧氣他看見李雯像一張紙一樣,從門縫擠進。進來後又恢復了原型。李雯依然是那麼美。她徑直走到凌風床前,坐下來,用手撫摸著凌風一夜之間消瘦的臉龐,雙目含淚,哽咽無語。可李雯卻像一片雲,一縷煙,凌風想撫,可總撫不住。每當寅時時分,福慶寺報曉的雞叫聲起,李雯便會驚惶失措地起來要走,但總是依依不捨。到了門口,復又變得像紙一樣薄,從門縫出去。凌風追出去,可總追不上。李雯總是腳不點地地走,最後,凌風只見群山依舊,荒煙依舊。
天一明,凌風就殺氣騰騰到處找那隻亂叫的公雞。
福慶寺的僧眾說,凌風被女鬼附身了。她們要作法驅鬼,但讓老尼擋住了。老尼雙眼帶淚,她說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這一晚,李雯依然像紙一樣,從門縫擠進。進來後依然恢復原型。恢復原型後依然那麼美麗。依然那麼美麗的李雯依然在凌風床前坐下,用手撫摸凌風消瘦的臉龐,哽咽無語。很快,福慶寺報曉的雞又叫了,李雯驚惶失措地起來,復又變得像紙一樣薄,從門縫出去,然後又回頭張望。凌風追出去,這回,李雯雖還是腳不點地,但卻是走走停停,和凌風若即若離。到了韋芷、李雯和伍谷婆婆的墓前,李雯停住了。李雯沒有回自己的墓穴。她站在韋芷的墓前,瀅瀅淚眼,看著凌風,依然是萬般不忍割捨的神情。
“三娘,我們回家。”凌風說。
李雯搖頭。
“回家,三娘。”凌風已經帶著哭腔。
李雯依然搖頭。
凌風想殺的雄雞又叫了。
突然,李雯跑了過來,抱住凌風,一口就咬住了凌風的右臂。凌風撫摸著李雯的秀髮,也不覺得痛。
血慢慢地就滲出了衣衫。
雄雞又唱。
一會,李雯鬆開口,猛地推開了凌風,跑到韋芷的墓前,回頭又依依不捨地看了凌風一眼,化一縷煙,鑽進了韋芷的墓穴。
李雯短暫的生命,來去如煙。
生死自此兩茫茫。
一聲嬰兒微弱的哭聲從墓穴中傳來了。
凌風四周遙看,群山空寂無人,只有遠遠的傳來雞聲。早晨的空氣飄動著絲絲甜腥的味道。凌風什麼也不怕。經過了死亡,便沒什麼比死亡更可怕的事了。但嬰兒的哭聲卻讓他莫名其妙。
他不知道哭聲來自何處。
後來,哭聲又起,這回,凌風明白了。明白了便發瘋地刨韋芷的墓穴。
嬰兒的哭聲就從韋芷的墓穴裡傳出。
注:①頭七,中國人的喪葬習俗,是根據死者去世的時間,再配合天干地支計算出來的日子及時辰。習慣上人們認為“頭七”指的是人去世後的第七日,死者魂魄會於當日返家。亦有說法說人死後魂魄會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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