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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振之在1939年初冬被縣政府派到耒陽,接受湖南省國民黨黨部舉辦的基層幹部培訓去了。其實,唐振之在不在身邊,對馬慎儀而言,已沒有多大的關係。他們在靖縣的生活已無可奈何地因為糾纏在馬、李、唐三角矛盾之中,而無法再續卿卿我我、深深愛戀的從前了。她的心涼了,他們夫妻相互之間的依戀、溫馨、纏綿少之又少了,維繫的差不多隻是那個夫妻的名份。她的心是那樣的寂寞與無奈,那種無法言語的傷痛,深深地埋進了她的心田。
而此時的唐振之,一場災難已經悄悄降臨,他無以倖免地陷入了那場因爭權奪利,而被別人設定的陷井裡,不能自拔。申仁安等人,為了排斥唐振之在戰時鹽業公司的地位,奪取掌控在唐振之手中的巨大利益,於是以貪汙罪將他告發了。這場滾滾洶湧的災難,突然降臨到了自己男人的頭上,而此時男人又不在家,為了男人的名聲,更為了孩子有個不被下大獄的爹爹,馬慎儀出面來維護了男人的尊嚴,把這場官司接了過來,這樣便打破了她那已慢慢平靜下來的生活,她無可奈何地被捲進了那場巨大的危機當中。
其是,哪個山頭不長歪脖子樹?當唐振之離開靖縣後不久,馬慎儀連這種平淡的生活也難以為繼了。唐振之被申仁安等十幾個人以侵吞了全縣採購公鹽款,聯名告到了縣政府和十區專員公署那裡。我的天啦,唐振之成了戰時貪腐嫌疑,面臨著身敗名裂!馬慎儀的生活因此無可奈何地同樣面臨著一次重大的危機和變故。怎麼辦呢?丈夫在耒陽,就是有渾身的嘴巴也說不上,難道就只能這樣稀裡糊塗地認輸與賠錢了嗎?
112、公雞不啼母雞啼
李鴻蓮在家欺負馬慎儀母子三人有一套,可是在大災大難面前,她絕對就成了瞎貓一隻、死鼠一個。馬慎儀對唐振之的感情再淡,可唐振之畢竟是孩子的爹,覆巢之下無完卵,一人遭秧全家遭秧的道理,她當然是明白的。唐府上其他的親人又靠不住,在唐振之遇上了這種危難的關鍵時刻,她想都不用想,依她一慣的堅韌性格,把替男人打官司這個重擔挑了起來。
唐振之到底有沒有貪汙公款呢,貪汙了的話又花到什麼地方去了?這是馬慎儀首先必須要弄清楚的。心裡容不下這些疑惑的她馬上去信耒陽,向唐振之通報了案情,問明瞭當時採購食鹽的情況。在確信男人沒有貪贓枉法行為之後,她義無反顧地替丈夫當起了被告,打起了這場耗時兩年的官司。
得知馬慎儀出面應訴了這起官司後,真是笑死強盜樂死賊,讓原告方的那些大男人們簡直欣喜壞了。他們的陣營確實非常強大,有申建藩、申仁安、黃鳳池、曹振家、張夢華等社會名流,他們也相信自己的能量十分巨大,面對公雞不啼母雞啼的一個女流之輩,這次扳倒不在靖縣的唐振之應是手到擒來,順理成章的事。他們見馬慎儀出面來找證據,也趕快加緊了活動,決定首先要在群眾中掀起聲勢,先把唐振之搞臭再說。
原告方依計而行,憑藉他們強大的能量,很快在縣公共體育場召開了有數百人參加的群眾大會。家族勢力強大、在國軍隊伍中也混了個營長回來的申建藩,在這個大會上煽動說:“鄉親們,靖縣出了一件大事,我們大家的購鹽款,被鹽業公司經理唐振之和商會會長吳克成貪汙了!他們拿了靖縣人民的鹽款到洪江買鹽時,用手中掌握的權力,採取少買多開票,低買開高價發票的手段,把我們的救命錢給侵吞了!你們說,大家怎麼辦呢?難道說,我們大家就這樣白白地讓他們欺負了嗎?”
他的宣傳是頗有煽動性的,馬上有人高呼:“叫他們賠!他怎麼吃進去的,叫他怎麼吐出來!”預謀是事先早就做好了的。這時,只聽得另一個人大聲地呼喊道:“他們不賠的話,我們怎麼辦?”被挑撥起來了的群眾於是呼應道:“告他!要他們家破人亡!”
群眾被他們發動起來了,被他們趕進了仇恨的籠子,引上了渲洩的渠道。全城人幾乎都知道唐振之貪汙了公款,唐家人頓時成了眾矢之的。留在靖縣的唐浪平,此時已被嚇得連家門也不敢邁出了。
馬慎儀得知對方在大肆活動,她叫唐浪平去調查清楚對方的活動情況。可唐浪平躲在家中,打死他也不敢出門半步。面對這個無能的小叔子,馬慎儀無可奈何,她只好親自出去找到了唐振之的結拜兄弟——在縣政府財政科當科員的易芝祥,在鶴山、江東小校當教員的周孝鵬、鄧星垣等人。他們過來是唐振之家的桌上賓,平常就比較合得來,她認為此時他們應該會幫唐振之一把的。果然,這幾個弟兄真的十分熱心,積極想方設法幫助她收集情報線索,她很快就從他們那兒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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