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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見你,所以你現在必須回家,等我回北京見到你,你愛幹什麼就幹什麼。”
珀恩措說:“好吧,要等我就在樓頂等,不是等你來到,而是等我的耐心消失。我說的是對生活的耐心,不是對你的耐心,香波王子,你可以不來。”
她把手機關了。香波王子呆怔著,突然揪住自己的衣服說:“我現在怎麼辦,遇到了一個想從三十六層高的大廈頂層跳下去的人?”
梅薩說:“什麼人,值得你這麼牽掛?”
香波王子不回答,極力回想著:似乎是在北京瑪吉阿米餐廳認識的,珀恩措跟他一樣喜歡喝酒,喝醉了抓住他脖子上的鸚哥頭金鑰匙,死皮賴臉地說:“給我吧,給我吧。”他推開她,雙手捂著金鑰匙說:“給命也不能給這個,這是祖傳的寶貝,我的護身符。”總之也就是他泛愛的姑娘中的一位,從不會有特殊的牽掛。可現在她要自殺,又在自殺前通知了他,分明是把活下來的希望寄託在了他身上。無論她是什麼人,他都必須牽掛了。他心事重重地說:“回去吧,萬一出事兒呢。”
智美說:“回去就完了,警察,阿若喇嘛,還有骷髏殺手,都在北京的大街小巷等著你。”
香波王子說:“我總不能見死不救。”
智美說:“現在最要緊的是開啟‘七度母之門’。”
香波王子說:“我在想,倉央嘉措會怎麼做。”
智美說:“作為神王,倉央嘉措一定會顧全大局。”
香波王子固執地說:“生命加愛情就是大局,倉央嘉措向來都這麼認為。‘七度母之門’是倉央嘉措的遺言,我要是見死不救,倉央嘉措會嫌棄我,會認為我連人都不是,哪裡還有什麼資格發掘伏藏。你們先去拉卜楞寺,我坐計程車回北京,然後再去找你們。”
梅薩說:“等我們到了拉卜楞寺,恐怕聽到的只能是你的死訊。”
香波王子說:“就是我死,也不能看著珀恩措先死。”
梅薩說:“智美,停下吧。”
牧馬人停在了路邊。香波王子下去了。
梅薩惱怒地說:“救你的情人去吧,我們不需要一個三心二意的人。”
牧馬人飛馳而去,飛出去兩百米後就慢下來。
智美說:“不能把他丟下,沒了他我們一籌莫展。”
梅薩嘆氣說:“這我知道,我就是要看看那個珀恩措在他心裡到底有多重的分量。”
一個小時後,香波王子坐著計程車追上了牧馬人。
梅薩說:“怎麼又回來了?我們並不是離不開你。”
香波王子說:“我報警了,警察會去救她。”
梅薩吼起來:“你瘋了?你已經告訴珀恩措你要去拉卜楞寺,她要是告訴警察,警察立馬就會追上來。”
香波王子說:“已經追上來了。我坐著計程車往北京走時,看到喇嘛鳥和路虎警車迎面駛來,這才覺得我不必回去了,我可以報警。”
智美猛踩一腳油門,牧馬人轉眼飛起來。
仁增旺姆 1(1)
梅薩是個在北京出生的藏族人,由於父母長期定居北京,已經脫離了和故鄉的聯絡。她也就成了一個沒去過西藏的藏族人,甚至都沒有到過西部各地。她對西藏宗教文化、風土人情的瞭解,主要來源於父母的言說和書本,來源於她在中央民族大學讀本科和讀研究生的經歷。現在她來到了甘肅省的省會蘭州,看著車窗外樓廈高聳、霓虹遍地的市容,一次次地詫異著:“不錯嘛,比我想象的好多了。”正想下來看看黃河邊的夜景,當頭就是一盆水。陰鬱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
一連幾天的奔波,已經很累很累了。智美希望找個酒店好好睡一覺。梅薩不願意,說是等真正開啟了“七度母之門”、得到“最後的伏藏”才能休息。香波王子說:“這裡的路我熟,我來開車,你們就在車裡休息。”他給牧馬人加足了油,又來到一家晝夜拉麵館,讓大家飽餐了一頓,然後在清晨的寂靜中,開車上路了。
牧馬人一進入甘南藏族自治州就把天空的陰鬱甩掉了,一路都是明媚,越來越明媚。大夏河在接近源頭的地方用一種氣勢磅礴的蜿蜒摟定了夏河縣的縣城。縣城西頭,龍山和鳳嶺的鳥瞰中,大夏河右旋海螺般的彎道里,就是俗稱黃教的藏傳佛教格魯派六大寺院之一的兜率天宮講修宏揚吉祥右旋洲,又稱拉卜楞寺或扎西旗。它是百代呈祥的功德林,在遼闊的安多大地上蔥蘢放光。
拉卜楞寺始建於公元1709年,康熙四十八年,一世嘉木樣大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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