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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好事兒?我沒有理由不平靜。”
“好事兒,好事兒,好事兒,我遠遠地去了國外,對你來說是好事兒?”
香波王子愣了:“好像是我把你推向了國外,好像不是你拒絕了我,好像我跟你有過很久很久的關係。”說著,突然意識到如同愛情往往並不是愛情,拒絕有時並不是拒絕,她當初拔出藏刀遞給他說:“請你現在殺了我,不然就請你放開我。”其實深層的意思是:你愛我又去愛別人,那還不如你殺了我。你不殺我,又不放開我,那就說明你是愛我的,你就不能再去愛別人。可惜他做不到,就像花的開放,遼闊的草原不能只開一枝花;又像水的流淌,可以順著河道一直走,也可以氾濫起來淹沒一切。但是他知道這些道理對梅薩講不通,梅薩聽媽媽的,聽她媽媽詛咒般的教誨。他說:“我雖然很自信,但我從來不認為,我就是那個你媽媽讓你一輩子等待的男人,那個一旦出現就會讓你的心咚咚咚跳的男人。”
梅薩瞪起眼睛說:“撒謊,是因為你又開始花心綻放了。你再次以最深情的方式,向所有你看中的女人唱起了倉央嘉措情歌。”
香波王子認可地低下了頭:“你怎麼知道?”
梅薩大聲說:“我是間諜。”
香波王子用手指彈了一下鸚哥頭的金鑰匙說:“離開中央民族大學,對我的愛情生活是個解放,我又開始了和女人的交往,但方式已經大不一樣了。我儘量不去張揚,總是偷偷摸摸的,最重要的是,她們不是女生,不會異想天開地用懷孕的方式自造一個小香波王子然後永遠屬於她。”
“而我,卻還像以前那樣在偷偷地學唱倉央嘉措情歌,只要你唱過的,我都學會了。倉央嘉措情歌,到底有什麼魅力啊?”梅薩知道,其實她想說的是,香波王子,你有什麼魅力啊,應該放棄卻一直沒有放棄。
“怪我,怪我,我應該想一想,為什麼你想留在國外卻又回來了。”
“自作多情,我回國跟你沒什麼關係。我跟智美分不開了,我必須回來。”
“那就好,那就好。”香波王子突然轉向智美:“對不起智美,我們居然會在你面前敞開心扉。”
因緣時節 5(3)
智美大度地說:“沒關係,梅薩的心思我是知道的,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因為畢竟我成了那個她媽媽讓她一輩子等待的男人,那個一旦出現就會讓她的心咚咚咚跳的男人。”
“恭喜啊,恭喜你們兩個。”香波王子說著,突然覺得有點言不由衷,還有點酸,這麼好的姑娘已經屬於別人,而你只配坐在旁邊一眼一眼地看,你這個大笨蛋。
牧馬人的賓士飛快而沉穩。三個人再也無話。
沉默的時候,香波王子想起了珀恩措。他拿出手機要打過去,摁了幾下,發現沒電了。要借梅薩的手機用用,又不好意思開口。突然想起邊巴老師留給他的手機,趕緊掏出來,摁通了珀恩措。
沒有人接。他意識到這是邊巴老師的手機,珀恩措情緒不好的時候也許不接陌生的電話,就發了一個簡訊:我是香波王子,快接。
再次打過去時,果然接了。
“你不是不理我嗎,為什麼還要打電話?”
“你好像有事兒,這會兒可以說了。”
珀恩措輕嘆一聲:“我沒別的事兒,就是想告訴你,我要死了。”
“死亡的玩笑可不能隨便開。”香波王子說。
沉默。珀恩措似乎不想再解釋什麼。
香波王子意識到珀恩措不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姑娘,心中警惕,問道:“你為什麼要死?”
珀恩措說:“活著沒意思。”
“想想你明天還要工作,你還有親人,還有喜歡你的朋友,你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其實香波王子也不知道她幹什麼工作,只知道她是個白領。一個藏族姑娘,在北京這樣的大都市,混成一個白領,就算是成功人士了。但人士一旦成功,就會產生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她怎麼會覺得活著沒意思呢?
珀恩措說:“你知道我這會兒在什麼地方?在海淀區京晶大廈的頂層,這是一座三十六層高的大廈。”
“你去那裡幹什麼?”
“自殺。”
香波王子打了個哆嗦。
“我知道,不等我做出來,你是不會相信的。”
“不不不,我知道你隨時都會跳下去,但你至少得等我見到你吧?”看珀恩措不說話,香波王子又說,“我現在要去千里之外的拉卜楞寺,不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