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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在夢裡,無浪似在井中。
她尋著月光行過的黑地向他走去,站一處,微微嘆一口氣。
到頭來,四公主天逸是和世子鶴劫放聯袂觀夜色。
“三三,早些應了吧。”無浪面朝漆黑一片的廢殿,語調裡卻絲毫聽不出任何情緒來。
美男就好像戴了一副面具。
“我在天魔宮已經盤桓了這麼多天。你一日不應,暄城就多留一日,你我卻也無法回去黃泉路33號陪著牧白。三三,拖字訣在此事上無用。”
“髒話鶴,本宮與牧白已有夫妻之實……”
這麼多年來,無浪已不再是喜怒形於色的青嫩小子。
天逸與牧白之事,他一程程親眼所見,一路路糾纏迷亂,如今,成了繞成圈的迷局,他與她勢必要定親;她與他卻已兩情相悅,水到渠成。
只是,美男子突然轉過臉,與天逸四目相對,久久不轉睛,像是定要從她的金光深潭裡撈出什麼,要撈出那段遺失的過往,要撈出那雙緊緊相纏的落水孩童。
“臭丫頭,那一年,你許過我,我也答應你,非你莫娶,可是你忘記了。”
他眼內的光彩閃耀,這一刻,天逸看清楚了美貌之後的故事。
他似乎要說,臭丫頭你為何會遺忘?
她卻不知怎麼答。
天魔宮御水河那麼涼,她沉下去的片刻覺得周身入冰,刺激而期待,以為父皇會著急而救,對她稱呼一聲寶貝。
結果跳進河內相救的卻是一直和她吵鬧的醜八怪小子。
他抱著她,奮力要將她帶去岸上。但他哪裡能夠救起一個故意自殘的女子,她掙扎,抵抗,他們四肢相纏,漸漸變成了擁抱的姿勢,如一團青石,筆直往底下沉去。
快要窒息的那一瞬間,她看到了他漆黑的眼睛,在水中竟然也如此美,如此明亮,內裡還帶著一絲不恭的笑意。
誰想得到少年了了的美童鶴劫放會一時發了善心去救一個臭丫頭,卻又差點為了這點子善心殞命?
直到父皇將他們撈起,他的手指仍然深深嵌入她的臂膀,留下暗紫的痕跡多日都無法退去。
他不會知道,年少的天逸習慣將所有帶著溫暖的記憶通統抹去。
為了一個月,她等了一年;又為了這一年的等待,她花去10年流水光陰遺忘。
她的天魔宮永遠空蕩蕩,只有老美男遠去的身姿同無數天女立在遠處觀望的臉。
所以,她極不願與無浪定親。
“世子,本宮是否能夠兩方都不應?”
“你若堅持不應,為難的只會是你父皇,牧白也永遠不會有機會娶你過門。”
“應了又如何?”
“我們早日辦完儀式,你回黃泉路33號與牧白雙宿雙飛,我自會風流快活成全你們。”
“原來如此……”
多麼唏噓,他娶她只為了他的王族,她是他同父皇眼中能動的幌子,搬來挪去,從不曾問她自己的心意。
而知道問一聲三三心意的牧白,此刻卻無法立她身邊噓寒問暖。
“本宮回去想一想,明日一早會去稟告父皇。”
她立腰而去,傲然只因心傷。
無浪守望臭丫頭的背影,誰說大老闆如同天魔皇,一潭死水沒有表情?
他也想告訴她真相,神君外公已然纏綿病榻無力掌控神教的天兵天將;太子舅舅更無可能從重光手頭奪回兵權,神教王族最大的希望曾經是三王子長歌,已然在天劫中離世。
如若天魔皇的女兒嫁給暄城,勢必意味魔教至多不偏不倚,甚至還會偏幫重光一派。
他同她一樣是傀儡,當此局勢根本沒有選擇,世子殿下除了身為王族的使命,早無昔日的神威。
千言萬語都無從說起。
桂花樹下,他摸到了新刻的五字:二老闆牧白。
沒有他。她的心裡從來沒有他。
原來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更完
定親大儀
“父皇,天逸自願許配神教世子鶴劫放為妻,萬望成全。”
字字擲地有聲,心意已然堅定,並無回頭之路。
左旁的暄城輕笑著看向座上的天魔皇,對於四公主如此的決定,他絲毫也不意外。只是在這亮堂堂的大殿中,他眼角的餘光卻總不經意間飄去右側傲立的美男子。
美男子穿了綵衣,但在暄城看來,他總是當日那個推開黃泉路33號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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