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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蘭斯洛的演說後,妮兒的表情也有些陰晴不定,雖然她知道的不多,但至少也明白,那個白起絕不可能是什麼艾爾鐵諾的奸細,換言之,她是曉得兄長在說謊的。或許也就是因為這樣,妮兒這幾天的心情顯得低沉,故意跑出北門天關,想要逃避些什麼。
這份猜測沒有錯,妮兒確實為此感到心煩。在自己遠離稷下的這段時間裡,兄長獨自與強敵作戰,在無數險境中挺了過來,獲得勝利,但似乎也發生了一些改變。
如果是過去……至少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兄長,雖然並非完全誠實不欺,但起碼沒可能將謊話說得如此流利,這次看他在演講臺上滔滔不絕地說著漂亮話語,自己卻感覺得到,這些話裡連最起碼的誠意也欠奉,只要想到這些,就對往後感到不安。
如果能立刻回稷下探個究竟那就好了,但目前不可能,水鏡通訊也找不到人,不知道兄長到底在稷下城裡忙些什麼。心煩意亂之下,只好出關遊蕩,直奔基格魯,去見那可愛到讓人笑得合不攏嘴的小男生。
幾天的相處,自己與宗次郎相處得相當不錯。一個是毫無保留地付出寵愛,另一個似乎很習於接受這樣的寵愛,兩個人就像公主與玩具熊一樣,整天在一起說說笑笑,其樂無窮。
“宗次郎,小姊姊來囖,你在那裡嗎?”
回應著妮兒的叫喚,雪丘上的宗次郎興奮得揮起了手。
在這樣的雪天,在山坡上玩雪,向來是孩童們的最愛。堆起雪牆,分作兩邊陣營,搓好雪球,相互投擲打著雪仗,這就是下雪天裡最有意思的孩童玩樂。
或許該說是老天對俊男美人的眷顧,同樣是荒涼雪景,在宗次郎身邊,就是有著不同的情境。
仍是枯枝在風雪中搖曳,但沾染上水珠點綴之後,連結成一根又一根的長短冰柱,在陽光照耀下,晶瑩剔透,折映出七彩虹暈。一片沒了葉子的樹林,恍若成為一座琉璃城堡,瑰麗無方。
細柔的雪粉,一絲絲緩慢飄落,乘著風飄,落在孩童們的臉上、手上,本來應該是很凍的,但因為玩得高興,紅撲撲的小臉上只看到笑容,相爭著由地上抓起雪花,搓堆成球,朝同伴那邊投擲過去。
這一幕景象,看得妮兒興高采烈,搓搓手也參與其中。當玩到興致來了,她天生神力使了出來,將地上雪花吸聚成一顆雙臂環抱的大球,高舉過頂,看得周遭孩童目瞪口呆。
“喔!大姊姊好厲害啊!”
“好大的力氣,一點都不像人類呢!”
在這實在不像是讚美的驚歎聲中,妮兒把雪球朝空中投了出去,再次化作一陣雪雨灑往地面。
玩樂的時間沒有維持很久,孩童們都只是來自一般民家,當然不可能像稷下的貴族子弟一樣,戴著鹿皮手套打雪仗。雖說穿著棉襖,但人人空手抓雪拋擲,久了實在不好受,當時間接近中午,沒幾下功夫人就一鬨而散了。
“奇怪,怎麼一下子都跑光了?而且……怎麼人比前兩天少了?”
玩得正開心,妮兒覺得有些意猶未盡,看著身邊的宗次郎。
自從初次碰面到現在,已經多日了,說要在此等待師傅的男孩,仍舊是沒有等到該等的人,妮兒曾經對此感到懷疑,但男孩只是笑著說,“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啦,師傅以前就常常與我約一個地方,然後隔一段時間才來找我,他說這是修練的一種,要我自己獨立生活,對我有益的。”
話是這樣講,可是妮兒一點都不信,畢竟遲到半年以上,這樣的解釋聽起來實在太像胡賴。
而像是被遺棄在此的男孩,卻一點也沒有受到被拋棄的苦楚。天使般的可愛外表,任誰看來都是極度討喜,像妮兒這樣一見面就好想與他親近的例子,並非是絕無僅有,那些孩童的父母,在看到這邊出了一位秀美無雙的小男孩後,也是忙不迭地送來各色禮品,從零嘴、糕點、禦寒棉襖,到許多的小玩具,更有很多人搶著收他當乾親,招待他回家住宿。
(好厲害,將來一定是靠臉吃飯的……)
讚歎之餘,妮兒不禁有這樣的想法,但一邊這樣想,她仍是一面招呼宗次郎靠過來,將本來收在懷中的肉饅頭分一半給他。
隔著牛皮紙,內力稍稍一下運轉,已經涼掉的肉饅頭就變得熱氣騰騰。
看著男孩像是怕燙的樣子,猛往手上吹氣,將肉饅頭湊近嘴邊,小口小口地吞嚥的可愛模樣,妮兒就感到一陣窩心的喜悅,好比看見完美藝術品一樣的感動,盈滿心頭。
“喂,宗次郎,為什麼來玩的孩子變少了呢?天氣太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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