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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來的人多,我可擋不住。丫頭蔥兒心裡,是沒把蘇先生當個人物的,遠沒少奶奶燈芯重要,對他,言詞裡就有些刻薄和不敬。蘇先生並不見怪,他衝來人擺了擺了手,將他們阻擋回去,自個,卻揣著心思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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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酒搓身上不見有任何用,中醫劉松柏急得出了汗。這藥酒裡是摻了東西的,對發癲和痙攣者很管用,秘方還是吳老中醫給的,孰知越搓命旺抽搐得越厲害。眼看著時辰到了,劉松柏真是恨死自個了,只顧了看熱鬧,反把命旺的病給忘腦後了,一想院裡那幾百雙眼睛,中醫劉松柏就有點不寒而慄。
快掐百會穴。他衝女兒燈芯喊。女兒燈芯跟著他,多少也懂點醫道,尤其穴位。燈芯掐住穴位,心想,爹怕是要使針了。
果然,劉松柏跳下炕,從他那隻柏木匣子裡拿出一包銀針,他要給命旺使針。這是他最險也是最後一招,此招如要不管用,他也只能聽天由命讓東家莊地轟他走了。
中醫劉松柏拋開一切雜念,屏住呼吸,一心一意在女婿身上用起針來。
正院裡,東家莊地急得雙手抓心,眼看未時已到,兒子命旺還不見人影,也不知院裡人傳得是不是真,他又不好明問。要是兒子突然有個事,今兒這一臺大戲,可咋唱?蘇先生又不在身邊,也不知去了哪?這個蘇先生……東家莊地想到這,心猛就揪到了一起。
正急著,蘇先生來了,泰然自若,說是到院裡觀了觀。東家莊地問他時辰到了沒,蘇先生抬眼觀了下天色,說再等等,藥神還不到正位。
一聽藥神,東家莊地連忙道,得等,得等,這藥神,不敢不敬。
蘇先生輕輕收回目光,不露聲色地進了上屋。
誰知,等蘇先生再次唱響良辰已到,主家暨禮賓就位時,少東家命旺在少奶奶燈芯和丫頭蔥兒的攙扶下,好端端站在了院裡。
蘇先生再唱時,目光就牢牢盯在了少奶奶燈芯和命旺身上。
這一天,下河院的熱鬧是空前的,莊嚴和肅穆也是空前,一溝的人擠扁了身子,硬是過足了癮。
了不得呀,這陣勢。溝里人發出一片子嘆。
天堂廟裡,更是人頭攢動,法音繚繞。溝裡溝外將近湧來八百餘眾,誦完經,上供完畢,四眾弟子法喜洋洋,心中充滿對溝裡溝外一派豐饒的期盼。此時,四眾弟子正在吃千谷面,八百餘眾吃齋飯,這場面,真是沒有過。老管家和福禁不住讓這隆重殊勝的場面激起一腔熱血來。
一俟廟會結束,他就該緊著去跟窯頭楊二和馬巴佬碰頭了,那也是一場大事啊。
這天夜裡,來自涼州城的齋公蘇先生撇下蘇家班,獨自帶上法器,進了南院。
這南院,說起來也是一個謎。
當年紫禁城那位官爺留下銀兩一去不復返,老東家莊仁禮按官爺的吩咐,擴莊子建院,原本是建了南北二院想等官爺回來,跟他同享晚年,也好沾沾官爺的福氣。因為官爺說過,我不打你正院的主意,你只管在南北給我各建一座小院,將來我告老還鄉,就在這兒聞菜子香。沒想南北二院建好,官爺卻沒了信兒,後來聽說是讓慈禧奶奶那個了,嚇得老東家莊仁禮坐立不寧,直想把南北二院給扒掉。不過,在東家莊地心裡,這南北二院,卻是藏著別的秘密的。東家莊地至今還記得,父親莊仁禮臨死的那些個年,常常偷偷摸進南北二院,從夜半坐到天明,院門緊閉,不讓任何人騷擾。從下人們的口裡,東家莊地隱隱聽到,南北二院的神秘跟死去的兩位叔叔有關……
東家莊地自小處在一片寵愛中,這寵愛一半來自於爹媽,一半,來自於爺爺和兩個叔叔。十歲那年,爺爺染疾而終,他趴在棺材上,哭個死去活來,還是沒能擋住他們把爺爺送進土裡。打那以後,東家莊地有了心事,常常一個人蹲在後院裡,瞪住天望。
爹跟兩位叔叔的關係一直處得不錯,家和萬事興,這是莊家祖宗一代代傳下來的家訓。爺爺死後三年,兩位叔叔相繼成親,但並沒像溝外那些大戶人家一樣分房門兒另過,一大家人還是和和氣氣,相敬如賓。特別是他的二嬸林惠音,更是對他疼愛有加。二嬸林惠音嫁到下河院三年仍不開懷,一度也引起下河院的恐慌和內亂,爹主張給二叔續絃,甚至連物件也瞅好了,可二叔死活不從,他寧可搬出下河院另過,也不願娶個小讓二嬸林惠音受氣。這事鬧了幾年,終因二叔的頑固和二嬸林惠音對莊地親如母子的疼愛讓東家莊仁禮放棄了念頭。遂把多子多福的希望寄託到三嬸身上。三嬸倒是比二嬸爭氣,娶過來三年,接連生了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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