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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妹子,對不起。”
秋蘭還是沒有說話。
……
整整半個多月,我們在周邊的鄉鎮流竄,哪裡有集市就往哪裡趕。那是灰色的年代,走江湖賣藝的人和要飯的乞丐沒有什麼兩樣。集市上的人很多,看我耍拳弄刀的人也不少,可真正願意扔錢給你的人並不多。看熱鬧的人大都是窮人,他們拿些東西來集市上賣,目的就是為了換些年貨回家,他們不可能有閒錢施捨給我們的。無論怎麼樣,我還是很賣力地表演給大家看,就是沒有錢回報,得到一陣陣讚許的哄聲,我也心滿意足了。我希望有些大戶人家的人來看我表演,他們看高興了會賞些錢給我們。
也有顆粒無收的時候。有天,我累得腰痠背痛也沒有賺到一分錢,集市散了後,我帶著秋蘭去吃了一碗麵,然後在鎮子外面找了個破廟棲身。我和秋蘭拾了些乾柴,在破廟裡生了一堆火,在那堆火旁邊鋪了些幹稻草。當床。秋蘭特別心疼我,她邊往火堆裡添柴,邊輕柔地對我說:“大哥,你躺下歇息吧,我看著火,火不滅,你就不會受凍的。”
血性 第五章(3)
我的確累了,我說:“妹子,多加點柴,你也歇息吧。我讓你不要出來,你非要跟我出來,知道苦頭了吧。”
秋蘭的眼睛裡漾動著波光:“不苦,和大哥在一起不苦。大哥,你以後不要那麼賣力好嗎,少使一點勁兒人家也看不出來的,那樣你也輕鬆些。”
我笑了笑說:“那怎麼能行……”
我說著說著,就招架不住,躺在稻草上,眼睛酸澀地閉上了,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我的確做了一個夢。我夢見了上官雄。他在一個山頭上和白軍血戰,整個陣地都是一堆一堆的屍體,就剩下他一個人在堅守,天上飄著鵝毛大雪,大雪覆蓋了陣地上的屍體,卻無法覆蓋他手中槍膛裡噴出的憤怒之火,最後,他的子彈打光了,白軍士兵怪叫著蜂擁而上。他渾身是血,圓睜著銅鈴般的大眼睛,揮著鬼頭刀,朝敵軍撲過去。他怒吼著左劈右砍,一個個白軍士兵倒在他面前,鮮血飛濺。突然,一個白軍士兵衝他身後衝過來,用刺刀捅進了他的腰部,他回過頭砍下了那個白軍士兵的腦袋,他來不及再揮起鬼頭刀,幾個白軍士兵的刺刀同時刺在了他身體的各個部位。上官雄撲倒在地上,鮮血將他淹沒。那些白軍士兵竟然朝他鮮血淋漓的身上撒尿,天上的大雪越下越猛,那雪花也變成了血色……我大叫著上官雄的名字驚醒過來,渾身大汗淋淋,溼透了內衣。
秋蘭沒有睡,驚恐地抱著我的頭說:“大哥,你又做噩夢了,大哥,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我發現身上蓋著秋蘭脫下來的打滿補丁的棉襖,她穿著單薄的衣服。我嘆了口氣,用責備的語氣對她說:“我沒事的,你怎麼不睡呢?天明瞭我們還要趕路,你這樣會把身體熬垮的。”
秋蘭輕柔地說:“只要大哥好,我什麼都願意做。”
我坐起來,把身上的棉襖拿起來,披在了她的身上:“快穿上吧,凍壞了身子如何是好!以後不許你幹這樣的傻事了!”
秋蘭凝視著我說:“我不冷。”
我瞪了她一眼說:“騙鬼,看你嘴唇都發紫了,還不冷!”
就在這時,破廟外面衝進來一夥人,他們有的拿刀,有的拿槍,幾個拿槍的人用槍指著我的腦袋,惡狠狠地說:“把錢拿出來!”
我一看就是一群土匪。
我操起了鬼頭刀,鬼頭刀在火光中發出寒光。這可是一把喝過許多人的血的刀!況且,我什麼大場面沒有見過,還怕了這群土匪,我準備和他們拼了,這時秋蘭躲在我身後,雙手摟住了我的腰,我可以感覺到她的身體瑟瑟發抖,她害怕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我對秋蘭說:“妹子,你別怕,你躲一邊去!有哥在這裡,千萬別怕!”
秋蘭沒有躲開,雙手反而摟得更緊了,身體也抖得更厲害了。
我對那群土匪說:“你們找錯人了吧?要搶也應該去搶大戶人家,找我們有什麼用,我們是窮光蛋!”
領頭的一個黑臉漢子把槍指到了我的腦門上:“別廢話,快把錢拿出來!我們知道你們賣藝賺到了錢!”
我真想把這狗孃養的一刀劈了,可是秋蘭在我身後死死地抱住了我,我就是要和他們拼命,一下子也施展不開,而且如果我真動手,秋蘭也可能受到傷害,就是我死了,也不能讓她有個什麼閃失!
我又對他們說:“你們真的找錯人了,我們沒有錢!你們也都是窮苦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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