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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不要為難我們,好嗎?”
黑臉漢子冷冷地說:“我再說一遍,把錢拿出來,否則我就開槍了!”
我相信他什麼事都能做出來,我不得不服軟了,我對秋蘭說:“妹子,你鬆手,把錢給他們,破財消災!”
秋蘭還是不鬆手,我又說:“妹子,聽哥的話,把錢給他們,錢沒有了我們可以繼續賺,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你爹還在雷公灣眼巴巴地等著我們回家過年呢!”
秋蘭這才鬆了手,從褡袋裡拿出了一個小布包,給了我。我把那小布包遞給了黑臉漢子,黑臉漢子沒有接,因為他的雙手託著槍。他示意一個手下從我手中把小布包奪了過去!那人開啟了小布包,看到了裡面我們的血汗錢後,就呼嘯而去了。
我心裡憋著一口氣哪!許多年後,只要我想起這件事情,就覺得特別窩囊!這比打掉了我的命根子還難受!透過這個事情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窮瘋了的人,不會比那些為富不仁的人好到那裡去,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了良善的心,沒有了為人最根本的血性! 電子書 分享網站
血性 第五章(4)
土匪們走後,秋蘭就嗚嗚地哭起來,我忍著滿肚子的怒火和屈辱,安慰著秋蘭:“妹子,莫哭,這不算什麼,說不定我們明天到別的地方能夠碰到出手大方的人,一下就把今晚被搶是錢補回來呢!莫哭,妹子,命保住了,比什麼都好……”
5
雪花飄飛。
我們在過年的前兩天帶著年貨,迎著鵝毛大雪回到了雷公灣。回家前,我對秋蘭說,千萬不要提在破廟裡被土匪搶的事情,秋蘭含著淚答應了。那是恥辱的事情,我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很多時候,我必須隱忍,必須獨自的舔著自己的傷口,儘管有些傷口一生也不會癒合!
我和秋蘭踏雪而歸,回到雷公灣,遠遠就看到山坡上家門口的紅燈籠下站著一個人,他邊抽著旱菸邊朝來路張望。秋蘭看到馮三同,像是多年沒見到一樣,興奮得奔跑過去。跑著跑著摔了一跤,她爬起來,又接著跑。那情景讓我感動而又辛酸,感動的是他們父女情深,辛酸的是,我的親人都深埋在黃土底下了。
回家後,馮三同把秋蘭叫到了房間裡,他們在說什麼,我都沒有聽見,我也不會想聽。他們父女多日不見,說些貼心的話,也是人之常情。過了一會兒,他們出來了,秋蘭瞟了我一眼,羞澀的樣子,然後下廚做飯去了。馮三同朝我笑笑:“麻子,辛苦你了。”我說:“哪裡,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馮三同又說:“多虧了你,一路照顧秋蘭,她給你添麻煩了哇!”我說:“秋蘭妹子一路上給我幫了不少忙,怎麼能說添麻煩呢,是我拖累了你們呀!”馮三同又笑了笑:“哈哈,咱們既然是一家人,也莫要相互客套了。我是過一年少一年的人了,這把老骨頭很快就會埋入黃土之中,以後秋蘭就託付給你了!”
我沒有再說話。
屋外凜冽的寒風呼嘯,雪花狂舞。
大年三十晚上,我喝醉了酒。那個大年夜,是我有生以來過的最好的一個大年夜。吃年夜飯前,我站在門外的一棵樹下,在風雪中望著莽莽蒼蒼的遠山和湘江,心裡有一把刀子在割著,淌著熱血。要不是秋蘭喚我進去吃年夜飯,我或者會一直在風雪中站下去。
年夜飯還算豐盛,有雞有肉,就是沒有魚,這個大年夜,我相信湘江兩岸的人都沒有吃魚,每一條魚身上,都附著一個冤魂。
秋蘭給我們的碗裡倒滿了酒。
馮三同神色嚴峻地把酒碗端起來,我們也學他的樣把酒碗端了起來,他說道:“列祖列宗在上,今天過年了,這一碗酒敬你們——”說完,他就把那碗酒潑在了地上。
秋蘭也學他的樣把酒潑在了地上。
我心裡說:“張宗福,這碗酒你和所有死去的兄弟們先喝吧——”
我把那碗酒緩緩地潑在地上時,我彷彿聽到了許多人排山倒海的怒吼……我的神情有些呆滯。
秋蘭又給我們的碗裡也倒滿了酒。
馮三同端起了碗:“麻子,秋蘭,咱們把這碗酒喝了吧,希望來年順意,平平安安!”
他一仰頭,把那碗酒喝了。
秋蘭含情脈脈地對我說:“哥,你也喝了,今晚高興點呀,不要老闆著臉!”
聽了她的話,我想,是呀,應該高興點,我端起那碗酒,一口喝乾。秋蘭也端起了那碗酒,一口喝乾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喝酒,也很少見女人有如此大碗喝酒的,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秋蘭用筷子夾了一塊雞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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