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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起他初見費德里柯?加西亞?洛爾迦(FedericoGarciaLorca)的經歷———兩人當時都還年輕———他提
到了自己是如何立即便對這位西班牙詩人、劇作家心生惡感的。
洛爾迦想讓我們吃驚,他告訴我,他為一位當代重要人物感到憂心。你在這個人物的身上能看到美國式生活的全部悲劇。然後他就這麼一直說著,直到我問他,這個人物究竟是誰,然後才得知他說的原來是米老鼠。我覺得他這是在故意抖機靈,我覺得這是在你很年輕時,在你語不驚人死不休時,才可能會說出來的話。但是,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他沒必要那麼做,他完全可以換種表達方式。當他再度談起作為美國象徵的米老鼠時,我和站在我身旁的一位朋友只能面面相覷,我們都走開了,因為,對於這種遊戲而言,我們都已經過了那年紀,不是嗎?
丹尼斯?霍珀在他的《逍遙騎士》裡問嬉皮士團體裡帶頭的羅
伯特?沃克(RobertWalker):“你有沒有想過要成為別的什麼人?”沉思片刻之後,沃克嚴肅地回答道:“我常想要成為豬小弟。”周圍 人頓時陷入一片無比敬慕的沉寂之中。《逍遙騎士》裡,就滲透著
這種博爾赫斯在年輕的洛爾迦身上找到的東西:愛說警句,“語不驚人死不休”(並非科克託的那種意思)的學生氣式的慾望,一位警句家毀完了一群稻草人,然後在那兒虔誠地自己祝賀自己。《逍遙騎士》是一部十分重要的電影———它也是部十分糟糕的電影,我不覺得它的重要性足以掩蓋它在故事物件上的粗糙處理。但是,這個關於兩位崇尚毒品文化的摩托車手(霍珀和彼得?方達飾演)———按該片宣傳詞的說法———“踏上尋找美國之路”的
故事,一舉俘獲了主流媒體和地下媒體的想象力。 地下力量對這部電影的認同感是旋即便有的,這一點很好理
解。《逍遙騎士》為偏執情緒添柴加火,後者正是青年文化的重要組成專案。一位朋友說過:“這是部不束手旁觀的電影。”我覺得他的意思是說,年輕的理想主義者被毫無意義地殺害,觀眾看不到希望何在。《生活》和《新聞週刊》的影評人們對本片的保留意見被他們忙不迭想要贊同本片觀點的心態所矇蔽。正如約瑟夫?摩根斯特恩寫的:“《逍遙騎士》的關鍵真相,靠著我們對這個愛開槍、被仇恨驅使的國度的認識而變得清晰,在這裡,越來越多的白痴擁有越來越多的槍支。”大眾傳媒已經把關於年輕人的所有真相
都利用了一番,現在,他們又將觸角伸向了年輕人的偏執。 我對《逍遙騎士》的抱怨在於,它的出發點雖然很好,但卻輸
在執行不力,和所謂“自由主義”好萊塢電影所用的那套膚淺方法其實是一樣的。《逍遙騎士》那套膚淺的人物設定和華而不實的觀點見解都出自一種愚蠢的想法,正是在這種想法中,也曾孕育過類似伊利亞?卡讚的《君子協定》(Gentlemen’sAgreement)、斯坦利?克拉默(StanleyKramer)的《逃獄驚魂》(theDefiantOnes)等令人厭惡的“自由主義”電影。但是,各門各派的自由主義和左派觀點如今正強烈地需要《逍遙騎士》所發出的那一聲有力宣言,於是乎,他們自願故意忽視影片那淺薄、俗套的論證方式。《逃獄驚魂》(一個1958年的、與賽車有關的、誠懇的、感傷的寓言故事)裡有著一種轉瞬即逝的社會學價值(和《逍遙騎士》一
樣),但是,它在藝術上的價值是可以忽略不計的,現在,已經沒人
會拿它那種黑白道德觀當回事了。《逍遙騎士》裡的人物最終也會變成一個笑話,因為連霍珀自己都沒能挺身而出,努力保護他們免受時間的考驗。他沒能將他們從宣傳片的玩偶世界中拯救出來,令他們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人。《逍遙騎士》的人物和情景,都是從一大堆老掉牙的電影技巧裡扒出來的,那些技巧早都被用過了,但凡帶有矛盾衝突的故事都可以用它們來當“佐證”。你過去不曾遇到過這些人物嗎?心地善良的妓女、淳樸的農民、欺負人的警察、南方鄉巴佬、本性善良的醉鬼,以及感覺遲鈍的、只知憧憬未來的傳奇小說式主人公。20年代的“新女性電影”(flappermovie)裡,總會有那麼一場戲,性格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逍遙騎士》(2)
古怪的人物喝醉了,吐了自己一身,做著鬼臉,最後一睡了事。現如今,我們又有了傑克?尼科爾森(JackNicholson)扮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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