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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但閔老人六個人似乎都通曉番語,沿途與番人打交道,極受番人的歡迎。
柴哲在趕路中,不忘苦練絕學,在冰天雪地的艱苦境遇中,他比任何人都苦。其他人全都將練功的事登諸腦後,除了趕路,便是進食和睡覺。他卻要勤練不輟,早晚更是加倍用功。
只有知道自己處境危險的人,方能勤練不輟,時時警惕,刻苦自勵。也只有這種人才經得起考驗,才能有成。
經過向老人的一番指點,他靈智大開,藝業日進,連他自己也難以相信他自己的成就。
他身上有兩件東西,從不在人前露相,那就是竹蕭和神匕藏鋒錄。好在番裝不離身,晝夜不需脫除,懷中可藏大量物品,連古靈一群人都不知他裝了些什麼東西。
一早,他離開番人的帳篷,天宇暗沉沉,風雪已逐漸減弱,似有放晴的跡象。
他踏雪而行,登上一座小山,用雪淨了臉,脫下臃腫沉重的皮套襖,首先練半個時辰真氣,其次是拳腳、兵刃、最後是暗器。近來,他發覺自己已能六合如一,神與意通,似乎已到了內家所謂任督已通,玄門弟子的三花聚項五氣朝元,佛家所謂清淨四大,超然界外的境界了。
他左手食中指的指縫中,挾了一支鐵翎箭,眼神落在飄落的雪花上,信手一彈,箭化虹而出,擊中了兩丈外他心意所注的一顆雪花,“得”一聲箭貫人一株小樹幹。近來,他已極少練連珠箭,尤其避免一發三支或五支。他認為數多則力分,無法擊破練了氣功的人體。同時,不發則已,發則必中,中必是要害,何用多支?多支表示自己沒有信心,功夫到家斷無不中之理。
人就怕缺乏信心,信心卻又需要真才實學培育;經過索克圖牧地的兇狠搏鬥,他對自己的藝業頗具自信,雖不曾與超塵拔俗的高手名宿較量過,但在內心深處,他並不懼怕任何人。在兩丈內擊中飛舞著的雪花,而且是在昏暗的黎明天色裡發射,連他自己也似乎有點難以置信。不論兵刃及暗器,出擊時全憑以神御刃,六識俱到,五通歸一,這才是所謂化境。至於認位出招,辨物出手等等,已是下乘手法,手永遠跟不上神意,永遠感到力不從心,這種人必須痛下苦功,花一二十年功夫,是否能達到他目前的境界,尚無把握哩!
他連發十二箭。每一箭皆有如神助,箭箭中的。他深深吸人一口氣,舉步上前抬箭,緩緩地逐支撿拾,一面不住忖道:“少莊主這幾天來,對我的態度轉變得有點離奇,言聽計從近乎巴結,不知他心中打的是什麼主意?”
他緩緩地抬起最後一支箭,突然心生警兆,感到有人向他接近,一種令他毛骨悚然的感覺突然襲到,令他本能地順勢伏倒,向側急滾。
“唰”一聲響,一支狼牙箭幾乎貼背擦過,從後腦掠頂呼嘯著向前飛,“篤”一聲射入前面的樹幹中,深入五寸有奇。高山地帶的針葉樹久經風霜,而且在嚴冬時節,木質堅硬無比,普通的刀槍很難損及樹幹,箭更難在百步內射入一寸半寸。而這支箭卻深入五寸以上,委實駭人聽聞,即使練了六七成氣功,恐怕也禁不起如此兇狠霸道的一箭。如果射中未運氣護身的人體,透體而過並非奇事。
他滾到樹後,抬頭搜視。
他原是面向冬窩子的,暗襲的人從背後發箭,背後是西北,剛抬頭,便看到第二支箭破空而至。
不但看到箭,也看到人。六七丈外的雪堆後,站著兩個番裝番人,正發射第三第四箭。看他們的發射姿勢,便知是行家,弓開如滿月,箭發似流星,一閃即至。
他滾至樹後藏身,接著突然躍起,慌若驚兔般竄出兩丈餘,猛地向下一伏。
第五第六兩箭,從他頭頂飛過,嘯風聲似隱隱風雷,箭的勁道委實驚人。
兩名番人知道遇上了強敵,三十六著走為上策,突然扭頭便跑,腳下奇快。
柴哲本待銜尾急迫,驀地山下傳來了古靈的大叫聲:“柴哥兒,快來。”
他腳下一頓,剛站起想竄出的身軀剎住了。
兩名番人又回身發了兩箭,落荒而逃。
他向側一閃,兩箭落空。
“柴哥兒!”古靈的叫聲又至。
他只好放棄追趕的念頭,回身拾取番人遺落的箭。本來,他可以一面追,一面向古靈示警,可是,他認為這兩位番人是附近仇視漢人的番族,假使驚動古靈,追上之後,必定鬧出事來,還是放過他們算了。
他拾了三支箭,向山下走去。
古靈在山下等他,領著番族的一箇中年番人。原來冬窩子的番目派人急急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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