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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裸奔”神情慌張、驚恐,一時不知所措。
“我暗中派人查了你很久,查出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你早也被收買。”雲先生說,“我說得對嗎?”
“一路裸奔”眼神遊離:“原來你早就懷疑我了。”
“那只是懷疑,一直沒有可靠的證據。”雲先生說,“我們幾次抓捕行動都不成功,是不是你洩的密?”
“一路裸奔”看了看鬼鷹,膽子一大,開始囂張:“是的,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嗯,我是不能拿你怎麼樣。可是,蒼天有眼,今天終於水落石出了。”
“一路裸奔”獰笑說:“現在知道已經遲了,該輪到你了。”
清角吹寒,風雨愁煞。雨越下越大,一點點,一滴滴,如泣如訴,霏霏綿綿縷縷,悽悽慘慘慼戚。
鬼鷹和“一路裸奔”虎視眈眈,環伺,狼顧,對雲先生形成夾擊之勢。忽然,空中又響起一聲炸雷,一道電光閃過,鬼鷹身形一變,刀已出鞘。
好快的刀!
這一刀的速度讓天地也為之失色,如一道流星劃破夜空,一刀脫手,一線飛出,卻不是飛向雲先生,而是正中“一路裸奔”前心,直沒入柄。由於力道太大,竟將其連人帶刀擊出幾步,倒地。
“一路裸奔”瞪著眼睛,一臉的不信,至死也沒想到鬼鷹此時會殺他!
雲先生搖搖頭,黯然嘆息:“此人是一位破案能手,如此的結局,可惜了。”
“自作孽,不可活,他是自作自受,先生不必難過。”鬼鷹說,“今夜本就是除奸的盛宴。”
“嗯,花了那麼多的功夫,精心策劃,總算去了一個心腹大患。” 雲先生說,“讓人遺憾的是,讓無辜的龍湉牽扯進來送了命。”
他說:“不過,這也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把“一路裸奔”的死推到龍湉身上。這樣,就可以讓你與此事沒有牽連,保護你的身份。”
“殺捕快可不是一件小罪。”鬼鷹嘆了一口氣,“計劃雖好,卻讓龍湉死後也成替罪羔羊,聲名狼藉啊。”
雲先生說:“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鬼鷹說:“瘋狗在裡面被鐵鏈套住,也動不了幾步,我們把他處理了吧。”
“好!”雲先生點頭說,“讓我們把最後一點事情做完,計劃就完美了。”
兩人一鷹從雨中進到廟裡。
裡面陰森恐怖,一陣寒風颳過;愈發顯得蕭條;淒涼。廟裡卻沒有人,瘋狗和龍湉都不見了蹤影! 只有半截斷腿留在捕獸夾深深的鋸齒上。
兩人大驚。
洞口大開。雲先生點燃火熤子,看了看地上的骨頭:“這裡只有雞骨、鴨骨,沒有人骨!龍湉可能還活著。”又看了看血跡的方向:“血跡進了洞,瘋狗受傷嚴重;又帶著一個人,一定逃不出太遠。”
“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絕不能讓瘋狗逃走,否則,後患無窮!”他當機立斷,“我從洞裡追下去,你從山路往下追,一定要追到!”
“先生當心!”鬼鷹點頭,輕輕地撫摸冷雨的羽毛,冷雨會意,伸爪抓住鬼鷹的一隻手,如久違的朋友一般,一提輕功,一展巨翅,相互借力,出廟,騰空,攜手下山而去,迅速消失在峰巒如聚、料峭春寒的月夜。
雲先生也立刻入洞而去。
十一、瘋狗
廟裡又恢復了寧靜。
良久,佛像後面慢慢出來兩人,前一人一顛一跛,後一人是被前一人拖出來的,正是瘋狗和龍湉。
龍湉被“一路裸奔”拉出山洞,扔在瘋狗面前,當時是萬念俱灰。他曾經設想過很多種死法,要麼戰死沙場,裹馬屍還;要麼光明比武,一劍索命;要麼死在美女的懷中,死也心甘情願;要麼英雄飲血,為朋友慷慨赴死,死得其所。
——卻從沒想過被作為“食物”而死。悲哉!慘哉!
等“一路裸奔”出廟之後,瘋狗張著嘴,涎著口水,惡狠狠地盯著他,盯得他心裡發毛,頭皮發麻。是不是要開始吃了?
瘋狗露出一種怪異的笑容,笑了笑,沒有吃他,卻突然揮刀,一刀砍下了自己的左腿!雖然痛徹心扉,竟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龍湉先是愕然,繼之茫然,後是心有餘悸焉,連他都感到震懾。
——狗做的事,有時又豈是人所能夠理解的。
然後,瘋狗在洞口灑下些血,以“狗血淋洞”,做出從洞裡逃走的樣子後,方才點住大腿穴道止血。做完一切,又將龍湉移到佛像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