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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風嘆了一口氣,“誰讓我們是朋友,誰讓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能對付這種東西。”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朋友?”東大師也嘆了一口氣,“你怎麼惹上了他們?別人躲都躲不及。”
“不是我想去惹他們,是他們找上了我。”柳風聳聳肩。
“看來這次麻煩真不小。”東大師給一群小孩子發糖果,作為交換,收下捉到的蛐蛐,並讓他們各自回家,等到一群孩子高高興興去了,他立刻跳起腳對著柳風大罵,罵得是一佛昇天、二佛出世,罵得是一無是處,直罵得天昏地暗,狗血淋頭,哪裡有出家人的風度?
奇怪的是,他越罵得興奮,柳風卻越開心。原來東大師有一個特點,他對你笑,表示並不在乎你,僅把你看著芸芸眾生。罵你,甚至打你,卻是表示要幫助你,開導你。所謂“當頭棒喝”,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等他罵得累了,柳風方笑道:“大師答應了?和我們一起去方山?”
“答應個鬼。”東大師吐了一口痰,髒話都出來了,罵道,“我不答應能行嗎?”
眾人聞言一掃陰霾,無不振奮。
東大師是和花招齊名的大夫,“當世能比肩者,僅兩三人耳”,他恰好就是這“兩三人耳”。但他和花招的治病理念卻大相徑庭,東大師認為“救人就是救人,殺人就是殺人”,花招卻認為“有時殺人也是救人,救人卻是殺人”。
由於兩人觀念相差太大,所以“老死不相往來”,彼此都瞧對方“很不順眼”。
凡是花招能治好的病人,無論你出多少錢,就是抬到他面前,東大師也不治;凡是花招治過卻沒有治好的病人,無論跑多麼遠,就是分文不收,東大師也要來給你治。反之,花招亦然。
江湖上的人把這戲稱為——兩個凡是。
小廟後有一片藥圃。
東大師讓人燃點艾葉、菖蒲,並以採集乳香、沉香、檀香、玫瑰花等芳香物精練而成的藥物,分於各人身上香包,用以對付鼠疫。柳一名將剩下的四十八名手下,分成四組,每組十二人,每隔一個時辰輪換一次值勤,將小廟的每一個角落都進行了防衛,安排得有條不紊。
柳風對這個年輕人非常滿意,實在是刮目相看,他相信,自己沒有看錯這個人,他也相信,今夜可以安安穩穩地做上一個好夢了。
有東大師、有柳一名,有四十八騎,還有什麼讓人放不下心的?
書房,臥室,長榻。
叫什麼叫,最好不要叫春,什麼都可以叫,最好不要###——要叫也要悄悄地叫。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在小姿的精心照料、“醫治”下,龍軍終於恢復了,心情和身體一起恢復了。
他愉快得幾乎想“叫”出來。
首先尖叫起來的卻是小姿,她一邊叫一邊慌忙抓起床被遮住了赤裸的軀體,因為冰荷突然跌跌撞撞地闖進來了。
認識多年,龍軍從來沒有見過一向從容淡定平靜如水的夫人如此地不講禮貌,如此地破門而入,難道她吃醋了?
——冰荷的臉上沒有吃醋的表情,卻充滿了恐懼,深入骨髓的恐懼。
龍軍也忍不住叫了起來:“出了什麼事?”
出了大事,天大的事。
龍軍穿上衣服走到大廳,就看到了雲先生和花招。雲先生穿著一件寬大的藍袍,臉色蒼白,神色黯然凝重,眉頭緊鎖,一言不發,拿著一杆長長的水煙壺,坐在一張發黃的藤椅上,“咕嚕咕嚕”大口地吸著煙。煙火忽明忽暗,煙霧繚繞,顯然他已吸了一段時間了。
柳風一行全軍覆沒!
王爺廟共發現了五十五具屍體,計有柳園的四十八騎,廟裡的三個沙彌、一個獨眼火工、一個駝背藥工。柳一名的屍體吊在屋簷的半空中,東大師死在一叢艾葉旁,臉帶微笑,手裡居然還捉著一隻蛐蛐。
難道他死前也童心未泯?
還有一隻手,一隻戴著一枚龍眼大的寶石戒指的手,整整齊齊地被人割下,放在柳風當時住的禪室裡。失蹤一人。
唯一失蹤的人就是柳風!
聽到訊息,雲先生就立刻現身,去了現場勘察,剛回來。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小姿關心兄長,急得直跺腳,“快派人去找大哥啊!”
“你正在治病,我怎麼能分你們的心?”冰荷也很擔憂,“已經派出五批人去尋找了,沒有任何訊息。”
龍軍比較冷靜,對雲先生說:“現場發現了什麼?”
雲先生吸了一口煙,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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